周岁淮百思不得其解。
扁栀各方面,明明都这么反常,怎么可能所有指标都一切正常。
“手,真的没事?”这是周岁淮最在意的点,他拿着报告,召集了一大堆骨科专家,把原片子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没事,这手看起来,太正常,太健康了。"
周岁淮:“……”
周岁淮:“那,有怀孕的迹象么?”
妇产科主任:“没有,一点都没有。”
这报告结果,要是有怀孕的迹象,她主任都不要当了。
周岁淮怔愣站在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医生们陪着站了一个多小时,在李坤的眼神示意下离开,走廊再度陷入死寂。
“李坤!再约!再给我被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去她的玩玩而已。
去她的没事。
他一个字都不信!
李坤也有点崩溃,他没见过扁栀对周岁淮这种态度,冷漠中带着不再相见的决绝,说真的,他有点害怕,“少爷,少奶奶今天已经很生气了,她说话一向有准度,要不——就算了吧,少奶奶一般不生气的,这次动怒,咱别拗着惹她不高兴,回头——”
回头再说出什么不高兴的话来,周岁淮的心脏受得了,他的心脏要受不了了。
周岁淮冷着脸,将那一大摞报告丢进了垃圾桶里,“我自己找医生!我就不信了!”
而此刻,车上。
林灵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顾言坐在后面,扁栀身边。
扁栀靠在椅背上,问,‘对方人数扩展到多少,活力值如何,侵占位置跟势力,当地妥协势力如何。’
顾言面色凝重,一一作答。
扁栀沉默听着,而后,点头,心里估算着,“再过三天,我这里事情处理完,所有人,打回大本营。”
顾言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声问,“老大,这次,事态挺严峻,你不跟周岁淮说一声么?”
扁栀受伤的手,在长时间不服药的情况下,微微不受控的抖了一下。
最近频率越发常态化,好在她习惯左手握抢。
‘不用,’扁栀扭头看向窗外,今晚月色很好,光影打在地上,落了一地的银光,“是时候该走了,”这次不比往常,她,兴许回不来了。
毒蝎老大,历任十届。
除上一任外,其余都因公殉职,这些人里头,都因为负伤有了弱点,在出任务时,当场毙命。
这,似乎也成为了毒蝎老大的宿命。
这一次,对方来势汹汹,有备而来,伤了她的人,作为毒蝎老大,她必须出面,在她情绪逐渐失控,也在她怀孕,更是在她手负伤的时候。
扁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她不想周岁淮等。
她怕他会白等一场。
如果这样,她宁愿他恨,恨会时间时间推移,逐渐被遗忘,连同恨的对象,未来,会有人治愈他的伤。
横竖,在周岁淮的记忆里,她存在的时间,不过短暂的几个月。
忘记,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走之前,她要替周岁淮,跟四个孩子铺好路。
这一晚,她去见了秦老爷子。
这段时间,秦老爷子都是蹭着老太太扁栀才给把脉,老爷子火气大的很,见扁栀主动过来。
挑眉,'呦—稀客。'
嘴上这么说,可也怕亏待了稀客,招呼着管家,让人去泡上好的碧螺春。
扁栀在对面的椅子坐下,沉默着给秦老爷子把了脉,'脉象沉稳,'扁栀给他开了最后一剂药方,“吃了这服药,很长时间里,您都会很健康,”
秦老爷子一贯精明,“什么意思?怎么,蹭着老太太的,都不给我看了?”
“不是,确实忙,要离开一段时间。”扁栀说。
秦老爷子顿住,“去哪里?没听周国涛说啊。”
“我没想跟任何人说,我跟周家,没什么名义上实质性的关系。”
秦老爷子一双锐利的眸子看着扁栀,问,"出什么事了?"
"嗯,国外有些事,挺棘手的,”面对秦老爷子,扁栀却挺容易开口的,“要离开一段时间,没打算跟周家的人说,希望您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秦老爷子闻言,一顿,“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么?”这话问出口,秦老爷子是带着真心的。
毕竟是救了自己一命的人,他即便是商人,但也绝对不寡情。
“不是什么大事,”扁栀淡淡开口,“不过,您如果想还我人情,我也不拒绝。”
秦老爷子笑了笑,明白扁栀这次来的目的,“放心,不冲着你,冲着秦储礼那一番对你姑娘的执拗心思,我也会照看着的。”
扁栀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未来,如果周恩幼有求与您,或者,她做了什么要求,过分了,希望您别介意,这孩子,被宠着长大的,您就当疼疼孩子,应了她,若没有,那只当我今天来串门。”
秦老爷子何等精明,一下子就听懂了。
意思是:未来,这周恩幼若是要秦储礼,无论彼时周恩幼如何,他都不许干涉,还得笑着接纳,若周恩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