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思懿按照盛兮的意思一共写了五封信,这五封信除了其中一封投给冷家,其余四封皆会被盛兮投给四个衙门。 不论管事的还是不管事的,衙门里多的是人,就算有人想压,总也会有从缝隙里泄露出些什么。当然,盛兮也不会就此干看着。 信写好,盛兮便将其收了起来,她起身看了眼外面,转身之际问冷思懿:“现在天尚未黑,带你出去容易被人发现,我的意思是你先留在这里,等我将人救出来后再继续行下一步,你看如何?” 冷思懿毫不犹豫点头:“好,听姑娘的!”正如盛兮之前所言,那些人都已经给她下了毒,只当她是死人了,定不会再有什么其他动作。就算是有,那她也会忍着! 盛兮深深看了眼冷思懿,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间。如来时那般,悄然无声。 要做的事情很多,留给盛兮的时间却不多。 她回了趟家,露了个脸,待夜色降下来,便换了夜行衣一路疾驰,确定了顾家门楣后,随即潜入。 按照冷思懿所言,那猎户被关在后靠近后花园最近的一座柴房里。顾宏峻虽只是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但顾家这宅子却一点都不小,柴房数十个,第一次进入的人想要找到这柴房怕是要好一会儿。 好在冷思懿对顾家格局十分熟悉,除了写信,还给盛兮画了张简易地图,甚至将平日顾家家丁与护院的作息安排都一一列了出来。 盛兮避开了护院,没用多长时间便找到了那柴房,透过窗户看去,果然见有个人正躺在柴房干草垛上生死不知。 大约是断定里面的人插翅难逃,此刻这柴房竟是无任何守卫。 盛兮四下环看一眼,下一秒推门而入。 草垛上的人大约是睡熟了,盛兮走路并未压着声音,他却依旧动也不动。直至盛兮走近至跟前蹲下,那人依旧不曾睁眼。 盛兮蹲在那里看了有半分钟,片刻后忽地冷不丁开口:“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唰”,黑暗中,一双饱含警惕的眸子准确无误地锁定了盛兮,沙哑又艰涩的声音同时响起:“你是谁?” 盛兮挑眉看了眼这个男人,见他虽然警惕,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盛兮索性坐了下来,对其道:“我是来救你的,冷思懿,就是这家的大儿媳派我过来的。” 男人听了瞳孔明显一缩,看着盛兮却是没说话。 盛兮看出来他警惕性很高,也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被人哄骗的后遗症。没卖什么关子,她直接将顾家对冷思懿下毒之事说与对方。 那人听后不禁攥紧了拳头,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无耻!” “嗯,是挺无耻的。”盛兮附和着点头,“所以,要不要跟我走?” 若是能逃他自是想逃,可男人目光在盛兮身上看了一圈后说:“你想带我走?”倒不是他瞧不起盛兮,而是考虑到眼下自身情况,男人只是摇头,“带不走的!” 不等盛兮问为何,男人就指着自己右腿说:“我腿断了,走不了路。我现在也没有力气,就是爬的力气也没有。”那些人已经三天没给他吃的了,就是想要活活饿死他。 “你一个小姑娘就算力气再大,也撑不起我这样一个成年男人。你走吧,不用救我了。”男人道。 盛兮说:“我既然说来救你,必然能将你带出去。受人所托,你若是能配合最好,若是不配合,我也自有你不配合的法子。” 男人:“……” 盛兮又问:“所以,要不要跟我走?” 她都这么说了,男人不觉得自己还能有回她的话。 四目相对,最终男人败下阵来:“好,既然姑娘不嫌在下是个累赘,那便有劳姑娘了!” 盛兮点点头不置可否:“既如此,我先看看你的腿吧。别担心,我是大夫。” 男人显然没料到盛兮竟还是位大夫,一时意外。但他的腿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并不抱任何希望,只是不愿抚了盛兮好意便没阻止。 盛兮快速查看了番后眉头紧蹙,情况的确严重,但也不至于没有办法,只要固定好后期不再被反复踢打,说不定有养好的可能。 不过盛兮现在并没有说这些,只是找了几根木棍,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根绳子,手法利落地将男人受伤的右腿捆了起来。 男人现在相信盛兮是大夫了,且不说医术多精通,就是这包扎的手法便是长年累月练出来的。 男人忽然有些好奇盛兮要如何将自己带出去,便将心里话问了出来。 盛兮头也没抬道:“自然是背出去了!” 公主抱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