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策听了盛兮问话狠狠抽了下嘴角,被自家小厮扶着坐下,他抬头看着每次来都被病患挤得满满的盈安堂,咧着嘴道:“你,你别瞎说,嘶!”不过一句苻策便疼得倒吸冷气,但他还是要说,免得盛兮误会。 “我这不是被劫了,我这是被我娘和我姐姐们打了!”苻策道。 盛兮挑眉:“被你娘和你姐姐们打了?难道是你欺负了谁家小娘子?” “哎你,嘶!”苻策捂着脸怒瞪盛兮,“你怎么总是往这方面猜?唔抹由!疼疼疼!” 苻策用脚提了提跟来的小厮,用眼神示意其跟盛兮解释。 那小厮的样子实则与苻策差不太多,但至少说话还算利索:“我家公子不想参加科考,想去漠北参军,老爷和夫人都不同意,公子坚持要去便偷跑了出去,结果被夫人带人抓了回来,然后,然后就成了这样!” 盛兮恍然,想到苻策的身份,点头说:“我要是老郡王,也不会让你去。” 胆子真不小,整个昭庆王府的独苗,老郡王是脑子抽了才会放他去参军。 苻策显然不同意她这说法,放开了手与其辩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参军当之为首!投笔从戎报国为天下,别人去得为何我就去不得!为何啊?” 盛兮眨眨眼,看着苻策瞪圆的眼睛,半晌后点头:“有道理!” 苻策:“哼!” 盛兮摸了摸鼻子,突然想到什么,问苻策:“别告诉我你要的这批药是要带去漠北的?” “是啊,怎么了!”随着同盛兮接触次数增多,苻策与其说话便再没有最初那般客气,尤其还是这个时候。里子面子都丢了,他也就不嫌丢人了。 盛兮耸了下肩:“没什么,就是觉得,嗯,你厉害!” 苻策忍着疼又哼了一声,盯着盛兮看了一眼。 盛兮:“……”片刻后,“核桃,快帮苻公子看一下!” 苻策的娘亲和姐姐们下手还算有轻重,伤的都是表皮。然而即便如此,苻策也在核桃为其擦药时,痛得嗷嗷直叫。 盛兮隔着房门听着那惨不忍睹的叫声忍不住想问苻策一句:“眼下不过是被人打了一下你便疼得哇哇叫,真若上了战场,那一刀一剑的伤口落于实处你该又如何?” 不过这些都是无用假设,昭庆王断是不可能让自己这唯一的嫡孙去漠北的。 核桃帮苻策清理好伤后从里面出来,见到盛兮朝其无奈摇头,随即揉着自己耳朵转身离开。 真的太吵了,他手还没碰到他呢,他就开始叫了!杀猪都没他这么吵! 盛兮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后,小厮小心扶着苻策出来,她直接问道:“那药你今日拿走吗?”漠北去不了了,应该不会那么急了。 哪知苻策闻言当即道:“拿走!就算去不了漠北我也要拿走!”拿回去好让家里人看看他决心! 盛兮点头:“好,我这就叫人帮你装车。” 苻策心有不甘的哼了两声,看了眼盛兮,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地走了。 说什么呢?满怀激情被人不费吹灰之力摁回了肚里,自己就像只小蚂蚁般任人摆布,他现在能说的,只剩下泪! 苻策之事听上去好似有些玩笑,但每隔几日便有信使从城外快马奔来,且日益频繁的速度令百姓们不免人心惶惶,以至于年节都要过不好。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宫内突然传来一道炸雷,荣妃身怀六甲,被皇上册封为后! 这消息一出,令动荡的朝局狠狠一抖,主战与主和各派似乎是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连恭喜的声都好似是后来才想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洛奇从漠北那边派人送过来的药到了。 “哈,这小子倒是会凑时候,刚好赶上年岁!”洛神医得知自家二徒弟送药过来,一路小跑从庄子里奔至永安的盈安堂,看着那满满五大车药材啧啧摇头,“才五车?他咋不多弄点?” 核桃今日从洛京回来,跟着盛兮来收货,听到老爷子这话,便道:“五车已经不少!洛师兄这药都是从漠北腹地淘出来的,许多药材很是珍稀!” 洛神医白核桃一眼:“我自然知道珍稀,这不是这五车若被盛丫头做成成药也做不了多少嘛!” 一旁刚将洛奇的信读完的盛兮闻言对他说:“洛大哥说这只是第一车,后面还会有,他特意找了人来收,大概每隔十天会有一趟。” “这还差不多!”洛神医不再吭声,二徒弟所为勉强算过关。 盛兮却一点都不觉得这五车少,如核桃所言,这里头许多药材都十分珍贵,即便做成成药那也会只多不少。 一行人将药收拾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