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替她擦去嘴角的水色,和对方打了招呼。
青沅脸上绯红,轻轻撇开了脸。
邻居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并且威胁它“明天不带他去和女朋友玩”,才把狂吃“狗粮”的狗子给拽走了。
两人也不着急回去。
在河岸便的长椅上坐下了。
夏日深夜的风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凉意,拂动水面浪起浅浅的涟漪,银光碎碎下,徐宴揽着她的细腰,给她讲最近发生的事。
经历过去年与死神擦肩的惊险,今年发生什么大大小小的事不再让人惊惶,却更多了压抑。
“孙颖那边怎么样了?”
“你总是那么多操心的事。”
青沅侧他:“是啊,我为什么要操心那么多呢?”
徐宴轻吁:“为了我。”
成年人的感情,很多时候都会希望是自己去处理。
处理不了的时候,身边至亲就得伸出手去帮他们一把。
徐宴与孙颖自小一起长大,如同亲兄妹,可他毕竟是男士,很多时候只能给予支持,却无法有效安慰。孙颖又没有母亲,徐夫人沉浸在自己不被理解的感情里无法自拔……
她一个人承受,很辛苦。
青沅与孙颖多少感同身受,总归多上心一些。
徐宴叹气:“她什么都不说,周身气压偏低,市场部战战兢兢。盯着那撞脸怪的人说已经遇上过几次了,没发生什么从冲突,但总归不是只是说一声‘你好’的。”
“颛孙呢?”
“倒是还没出现过在他面前过,不过孙颖心里有疙瘩,照样手影响。要不是有个小宝,估计颛孙连孙颖的面都见不上。明天来探个班,跟她聊聊?”
青沅摇了摇头:“等她自己来找我吧!”
……
凌晨。
徐宴惊醒,心口像是坠了一团重物,眼睛还未彻底睁开眼睛,手一紧下意识摸向身边床铺。
在被窝里攥住了一只细细的手腕,心口那股子惊慌才缓缓散去。
抹了把脸,看向心口,才发现致使他噩梦的根源原来是不知什么时候跑进来的小兔子。
正趴在他胸口呼呼大睡。
徐宴失笑。
几个月的旅行,知道青沅一定是累坏了,大约是没有精力配合他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也猜着女儿也特别想妈妈,所以没有锁房门。
小东西来了也知道不能累了妈妈,得趴爸爸身上睡!
庆幸自己保持着健身的好习惯,身强体健,否则真是要吃不消女儿肆意的趴趴熊睡姿。
微微坐起身来托起小东西,小心给她挪进被窝。
内外温差有些大,小脚丫子感觉到热源立马熟门熟路的踩上他的腹肌,扭了个舒服的睡姿,把自己的背脊贴近妈妈的怀里,继续酣睡,对于自己差点给爸爸趴出心梗的行为半点没有自觉。
小夜灯下,女儿漂亮又乖巧的样子真是叫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瞥见她嘴角的一点红痕,徐宴眨了眨眼。
指腹轻轻擦过,仔细辨认了一下。
很好!
是番茄酱!
因为她的身体情况特殊,高盐高糖的东西一向是要严格控制的。
这可好,女儿长大了,开始和爸爸斗智斗勇了!
半夜迷迷糊糊出来找妈妈,还不忘去偷吃一点番茄酱?!
徐宴惩罚似的捏捏她的小鼻子。
小东西扬起小手挥了挥,嘴巴里咕哝了一声,不知道说了什么。
这一下给青沅闹醒了。
“恩?”
徐宴越过女儿,徐宴轻轻给青沅盖好被子,摸了摸她迷糊的脸:“没事,继续谁?”
青沅眯着惺忪的眼看了他一会儿,很快又睡着了,呼吸绵长。
半张小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长发遮了耳朵,垂了几丝贴在下巴上,长长的睫毛在小夜灯的光影下投落薄薄的扇形阴影,眼眸的形状比杏眼要微微狭长一些,既不强势也不狡黠,看起来软嫩极了,是最最漂亮的睡美人。
就这样看着这张脸,谁会想到她的一生里都发生过、又经受过什么呢?
徐宴微微拨开一些被角查看她颈项和胳膊上的痕迹,是解毒时在观察室扎进血管里的粗针尖留下的针眼。
时隔数月,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但大片的淤青和肉眼清晰可见的针眼却一直无法从他的脑海里消失。
那是她的劫数,又何尝不是他的?
青沅被他的指腹摩挲的发痒,抬起纤白的手挥了挥。
徐宴看看她,又看看女儿,睡梦里赶人的姿势一模一样,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他伸长了手臂,轻轻一捞,轻拍着她的背脊,哄她继续睡。
温热的皮肤贴着青沅的腰肢,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