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能为难得了一个冷漠的人。”
“冷漠?”徐宴对着两个字深恶痛绝:“冷漠的人可不会这么说自己,更不会顶着旁人的非难非要护着身后的人。冷漠的人又怎么会容许自己受那可避免的伤?”
青沅微微侧首,平静而奇怪地看着他:“你生什么气?”
徐宴压抑着,转身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
他身形温柔,落在深秋淡金色的阳光里,却无端端显得萧瑟,连带着平稳的语调也苦涩了起来:“我不气,我只是怨恨自己,明明我们那么相爱,却被我一手推到了今天这地步!明明是我的错,为什么承受苦果的会是你和孩子!”
青沅微怔。
须臾后,轻轻叹息:“都过去了,还念着那些做什么。我说过,原谅你了。兔球也原谅你了。”
徐宴转身,看着她,怔怔地看了好久,满心满肺的话想要讲,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出来。
茫然而迫不及待地念着她的名字。
这样的徐宴,青沅不曾见过,站在原地,轻轻“恩”了一声。
徐宴走近过来,伸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用力的像是怕她跑了,又像是在确认自己是否真的还能拥抱她。
当年的选择,他成全了母亲的感情,成全了父子之情、母子之爱,却在日后的时日里成了他停不下的阵痛。
所有属于他自己的感情在瓢泼大雨里被冲刷,成了一片浑浊,又在岁月的静置里澄澈,一点一滴的思念都会化作雨水打落,清晰地激起他对感情的动荡,成为一种沸腾的汹涌,带着沉淀在淤泥里的锋利碎石,在血液里奔涌。
如今再触碰她,他能做的,就是敛起他所有的自尊、爱恋、光芒,成为她最忠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