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清槐提出的请求,沈玉娇乐得答应。
夏春桃回去思考了一晚上,也同意了清槐留在石门城跟着沈玉娇住着,平时在医馆帮忙做活。
有这个机会,还是要锻炼下的,夏春桃打心底里不想她的两个女儿走上和她一样的道路。
但是问到盼儿,她却不乐意了,她更想回到福寿村和娘与弟弟一起生活。
沈玉娇也不想强求,孩子还小,往后的路还可以慢慢寻。
在城里玩了几日,夏春桃就带着心满意足盼儿和平安回福寿村去了。
当晚,留在石门城的清槐和沈玉娇以及承安躺在一张床上,而傅九霄需要回京城复命,正好少了找夫妻分房睡的借口。
“怎么样,想家吗?”沈玉娇还是担心小姑娘不适应。
“嗯有一点,”清槐摸着承安的手,小声说着,“也不知道娘和妹妹弟弟们怎么样了……”
“肯定很好,日子不会再变差了。你看,我们这不都能来城里住着了。”
“姑姑……我真的可以吗,可以在你的医馆帮忙吗?”
清槐很不安,她觉得自己学艺不精,离在医馆看病还远得很。
沈玉娇暗自发笑。
这孩子就是太过谦逊又不自信,薛正明比起她差了十万八千里,照样每天自信得跟天下难寻的神医一样。
“你明天去了就放心了,我还有个学徒,比你大个一两岁,你们可以交个朋友。”
承安熟睡的,均匀的呼吸声从一侧传来,沈玉娇给清槐掖好被子:“睡吧,别担心,明早我们就去医馆。”
第二天一早,沈玉娇就带着两个孩子去医馆了。
刚开门还没什么生意,薛正明坐在柜台后“啪啪”算着账。
“这是我的侄女,沈清槐,以后也在医馆帮忙了。”
薛正明抬起头,看了眼怯生生的小姑娘:“你好,我叫薛正明。”
接着,他又看向沈玉娇,说道:“这名字起得不错,很好听。”
难得从他口中听到夸赞的话,沈玉娇还挺高兴:“原来叫招娣,我改的名字。”
“改得好,”薛正明收好账本,放进抽屉,“以掌柜你的水平,也能取出这样好的名字。”
清槐听了有些不知所措,红着脸往沈玉娇身后靠了靠。
“喂,说话客气点,”沈玉娇敲了敲柜台,又转向清槐,“他就这样,一副嫌弃所有人的样子。”
说着,她就把清槐往柜台里拉,又搬了个小凳子,按着清槐坐下。
“以后清槐就在福寿堂当学徒了,你别欺负她。”沈玉娇瞪了眼薛正明。
“我欺负她?!”小学徒的语调终于有了起伏,他碰碰边上正襟危坐的清槐,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岁。”
“比我小两岁,那你还得好好学学。”
“谁跟谁学还不一定呢,”沈玉娇要被薛正明的自信气笑了,“别折磨你的毛笔,我考考你俩。”
“考就考!肯定我厉害……”
沈玉娇很快就写出了几道试题,分别交给两个孩子,让他们根据她描述的病人情况,分别抓好药材包好给她检查。
清槐拿到纸,只是略加思索,就站起身到柜台后的抽屉里去拿药材了。
“喂喂喂,动作也太快了吧,”薛正明还在扯毛笔上的毛,“让我看看,你第一题选了什么药——”
“干什么呢,当我瞎的?!”
薛正明鬼鬼祟祟的动作被沈玉娇一声厉喝给喊回去了。
没过多久,清槐就拿着几包仔细包好的药材走到沈玉娇面前。
沈玉娇打开检查,完成得很好,看来她留下的那些医书,这孩子好好研读了。
再抬头看看还在疯狂开关抽屉的薛正明,沈玉娇摇了摇头。
她打开最后一包药材,随即,流露出了欣喜的目光。
这最后一道题,她还未教给这两个孩子,但是清槐却给了她一个惊喜的答案。
她问的是,当需要处理病人的外伤伤口,病人却疼痛难忍,该怎么办。
清槐的药包打开,里面是正确的配药。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药方的?”沈玉娇把清槐唤来,问道。
“我试出来的,”清槐虽然答对了,却很无措,“李伯伯的腿摔断了,痛得受不了,不肯配合镇上的大夫,我知道洋金花和莨菪子都有止痛镇定的效果,他们就让我试一试……”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姑姑曾说过,不能直接在病人身上用新药,因为通常结果很不稳定,需要小剂量多试验几次。
“那李伯伯……最后醒了吗?”沈玉娇试探着问。
清槐点点头:“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
沈玉娇听呆了,麻药并不好配,这孩子一次就成功了,甚至还把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