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三催促,终于有人道:“殿下,我有一计,或许可以退敌。” 拓跋晗道:“快快请言。” 那位谋士道:“听闻殿下帐下收留了独孤无,独孤将军乃是大夏第一神射,我们只要假意降服,将大夏国玺奉于锡林城前,请薛玉霄前来纳降,再命独孤将军隐藏在城楼旗帜之后,以重弓射之。只要命,此人必然命丧当场——她一死,齐军大乱,我们顺势交战,必能重挫。” 拓跋晗色一滞。 众人皆暗暗点。此计虽然失德,但是进可暗杀,退可交兵,打不也能守锡林——只是假意投降的拓跋晗冒风险而已,很符合众人心意。 拓跋晗色变了又变,半晌挤出来一句:“独孤将军已经走了。” “走了?”谋士大惊。 “她杀我部下,径直逃走了!”拓跋晗道,“我前去招募兵马时,她已在夜杀了我的部将,向薛玉霄驻扎之地逃去了。此人当年就被齐国国主放性命,两人早有旧情。” “这……” “我倒是听说此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独孤无不像那人啊……” 众人议论纷纷。那谋士叹了口气,犹豫片刻,道:“卑职还有一计,不,此计太毒辣,恐不得人心。” 拓跋晗已经顾不得人心不人心的了,催道:“姬傅说吧,还请不要藏私。” 谋士道:“我们如今尚有幽州,幽州主城当有一半以上的齐人。四殿下只要舍弃青州四郡,将兵力全部囤积在幽州,然后广告天下,对薛玉霄明言,还她青州四郡,命令她退兵止步,班师回朝,否则便杀尽幽州当的齐人。殿下兵重,民众无力反之。薛玉霄人心,自然退兵。” 拓跋晗愣住了。 不光是她,在座的众人也尽皆呆滞。有一半人若有所思,也有如宇文霞、慕容芸等惊诧无比,随后怒目相视的。 “殿下不可!幽州尚在我等掌控之,哪怕放弃此地,也不能做这样的伤天害理之事。” “城汉民有四十万啊!” “你出这样的主意,难道不是存心让我们遗臭万年?前朝交兵以火焚城,计策之毒有伤天和,所以最终一败涂地!今日之策是以人命来要挟仁主,比火攻更残虐,到了地下,我们如何去见老国主!” “哼。”拓跋晗忽然道,“老国主?我母亲就死于三姐的计策,你追随我三姐多年,怎这个时候起先主来了?虚伪!” 她心略有意动,道:“不如我们就……” 话音未落,门外蓦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要自取灭亡?” 大门豁然洞开,守门的士兵被捆缚住摁在下方,光华倾泻,白衣佩甲的薛玉霄逆光立在门口,身侧亲卫陪侍,后方亦有将军随行。她接这句话,朝四方环视一周,指了一个位置,随从立即放上一个胡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掸了掸衣袖灰尘,身姿立如玉璧,从容入座,抬首拓跋晗四目相对:“四殿下此言,真让朕心寒啊。” 拓跋晗按住桌案,下意识地半挺身而起。她立即攥住腰间刀柄,冷冷道:“你如何进来的!外巡逻的……” “四殿下放心,我只是请人传了个假命令将她们引开了而已,守在那里的将士只是围困擒捉,不会伤及性命。何况我不请自来,是了参宴商议,不是了杀生。”薛玉霄道。 请人?! 拓跋晗立即怀疑地扫向众人,不需要她多质,宇文霞便从座上起身,走去拜倒在薛玉霄膝下,半跪回禀:“末将观天下大势,不愿意助纣虐、残害生灵,还请陛下善待我麾下部落百姓,宇文霞愿效死力!” 说罢,迎磕了个。 薛玉霄抬扶她起来,道:“将军请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这叛徒!”拓跋晗见状,脑一热,大骂道,“你背叛大夏,出卖我等,我现在就取你首级!” 她刀兵骤然出鞘。 薛玉霄看了她一眼,不动如山:“幽州虽大齐旧土,但也被你们经营了这多年,我居然能在这里听到类比屠城的毒计,真是残忍冷酷之至。难道在座的都统将军们都有此意?” 没有人回话。 拓跋晗握刀,辩道:“两军交战,本无常法,胜者先!你以仁义道德来约束敌人,岂不可笑?!” 薛玉霄闻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