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愿再为了剿匪消耗户钱财,谢馥也不得不连夜准许,下诏命令盘桓在福州的“桓氏军”、及萧氏的“西军”,各派一分军士前往剿匪平乱。
这策划有考量。首先,保护京兆的十六卫非常重要,拱卫皇室,确保都城的安危,轻易不可调遣,一旦离开,皇帝的安感会急剧下降。其次,“西军”和“桓氏军”并不对付,这既能保证家都参与,并没有偏向任一人,也能防止某一位将军的声名在民间过度壮大,威胁到皇族的地位。
的决策众人都算满意,于是萧、桓位将军请命亲自前往,不日就会离开京兆,而们人不在,卫府最大的武将官职就是都尉——然,军府并不止薛玉霄一个都尉,论资排辈的话,只是初来乍到。
人各有亲近的署和幕僚,军府仍旧稳固。
位将军离开京兆的数日后,薛司空营建的大菩提寺终于竣工。
佛教的信徒日益增多,皇帝特意拨款修建了大菩提寺作为国寺,其设计规模十分庞大,耗资甚巨。在竣工日,谢馥会携带皇室成员,亲自前来为寺庙剪彩。
这是东齐的风俗,每建筑落成时,都要请地的大人剪断覆盖在牌匾上的绸带,作庆贺和祝福。陪都之岂有比皇帝更大的人?于是众人齐聚大菩提寺,文武百官、士族豪强,无不争先观看。
薛玉霄没有跟军府的人在一,而是坐在母亲的马车上。众人先到,在等待皇帝亲临的这个空档里,薛司空抱宝贝女好好地疼惜了一番,确认外伤愈合,活蹦乱跳之后,才终于放心。
“……再也不可兵行险招。”这是薛泽姝第二次嘱咐。
薛玉霄头称是,一副乖巧模。但眼睛里透露的淡定是被母亲大人看穿,薛泽姝担心气、又无可奈,伸手掐住女白嫩的脸颊,揉搓成一片微红的子:“算我拿你没有办法,是得给你找个贤良淑德、说话有分量的正君,好好地辅佐你、挟制你。”
薛玉霄被掐得脸都肿了:“母亲大人饶命,我一会要下车去题字,给女留些颜面吧。”
薛泽姝这才松手,摸了摸的头,道:“你的字说是能名动京城也不为过,在场大约只有一个人能媲,那就是……”
话音未落,忽然传来宫侍通报拉长的声调。
“陛下到——”
众人下车静立,见到皇帝后拱手躬身行礼。谢馥穿了一件玄色的常服,衣服上绣金色的龙凤。戴一顶淡金嵌珍珠的小冠,上面插步摇、流苏、珠穗,华贵不凡。在谢馥身后,正是久居深宫的凤君薛明怀。
薛明怀衣庄重,墨眉寒眸,即便举止翩翩如玉,也让人觉得这是一块触手发寒的冷玉,只可远观而不能亵.玩。
谢馥抬手过去接他,薛明怀却没有抓的手臂下车,只低声说“谨守礼节,不必如此”,便沉默地跟在了谢馥身后,按规矩稍微落后半步。
陛下与凤君进入寺庙,百官随之而入。里面宽阔广大,轮奂,穹顶上是榫卯设计,互相嵌合,没有用到一枚钉子,上面一层层的彩色绘图随斗拱向外延伸,上有“五趣死轮”、“地狱变”、“引路菩萨图”等壁画。
大菩提寺的匾额上蒙红色的绸缎,旁边有礼官递上一把绞金丝的剪刀。谢馥接过剪刀,伴随乐师用洞箫吹奏的曲调,将红绸一一从剪开,缎子向侧滑落,露出御笔亲的“大菩提寺”四字。
这几个字笔走龙蛇,风骨峥嵘,有一股极为潇洒恣意的风流态度。
百官发出一阵阵恭贺道喜声。
在众人之间,薛泽姝慢慢续上之前的话:“只有陛下的字能胜过你。”
薛玉霄头参详。倒不觉得自己写得真有多好,更多地把母亲的赞成滤镜在发挥作用。上前一步,准备按照接下来的流程去题字,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慵懒得像是没怎么睡醒的男声。
“司空大人营建的寺庙,是让薛三娘子题字么。我从未听说过三娘子在道上是精通,要是并不精于此道,岂不是毁坏了司空大人的辛苦,从锦上添花,变成了画蛇添足?”
薛玉霄循声望去,在皇帝身边见到一袭醒目红衣,他对佛陀合掌拜了拜,动作随意,并不太符合佛教礼节,谢不疑转身看,眉目间的丹砂艳丽绝伦,唇角微扬:“要不然让我写吧?我对佛教经典算熟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四郎。”谢馥皱眉头,意思意思地阻拦了一下,“不可无礼。”
谢不疑挑了下眉,视线落在薛玉霄身上,口却对皇帝道:“皇姐,不然我跟薛三娘子比试一番?要是我赢了,大菩提寺的题字就让我来写,如果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