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郁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床头两侧就分别被盛明朝跟盛景姩占据了,鹿昭只得待在床侧。 这个位置距离得盛景郁有些远,所以她也没打算盛景郁在醒来后第一个就会跟自己打招呼。 所以,盛景郁比划出的文字也是这样热情沉沉又猝不及防的砸落在了鹿昭的心上。 难得见盛景郁会有这样的表情,那弯起的眼睛就像是一道月牙。 即使不是鹿昭,旁观的人看着,也不由得心脏漏跳一拍,整颗心就这样扑通扑通的,乱了章法。 鹿昭想,其实这才应该是盛景郁应该有的样子。 假使没有过去经历的那些伤痛,没有世界对她的抛弃,那么她现在就应该是这样的。 鹿昭的思绪刚飘出了一缕,病床边就传来了人的惊呼。 “小郁!” “盛小姐!” “姐姐!” 盛景郁上一秒还在跟鹿昭打招呼,这一秒接着就要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来。 她身上此刻还带着各种监护仪器,线被拉扯绷直,瞬间把大家都吓坏了。 还是安岑眼疾手快,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情形,她十分熟练的扶住了盛景郁,还有被她带起的各种线,对她问道:“盛小姐,你要做什么?” “鹿。”盛景郁比划道。 她麻醉未过,比划的晕晕乎乎的。 众人在一旁听着,也是一头雾水。 安岑:“什么鹿?” “小鹿。”盛景郁认真的比划着,给自己刚刚的话多添了一个字。 盛景姩听着很是不解,直接向盛景郁求证道:“姐姐你什么时候养鹿了?你是投资了鹿场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面对这种一连三句话的质疑,盛景郁很是不满。 她此刻显然不再是过去那种可以遏制住自己情绪的平静的状态,脸上的不满明显,甚至有些小孩子气:“就是有养!” 盛景郁说着就盘腿坐好,抬头重新看向了围在她床侧周围的人。 虽然理智没有恢复多少,但她现在的视线比刚刚醒来时清明了很多。 周围陪护看望的人被她一个一个的略过,那灰银色的瞳子装满了幼态的情绪,似乎在着急的说:“刚刚我明明见到她了呀。”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盛景郁很快就从人群中找到了她的鹿,她的目光也又一次停在了鹿昭身上。 垂在床侧的线被伸长的手臂带了起来,盛景郁对鹿昭招了招手。 那微弯起的瞳子远比刚才回应盛景姩的时候温柔,她小心翼翼,似乎生怕会惊吓到面前人似的,用一种对待小动物的温柔对她比划引导道:“过来,来我这边呀。” 这种架势让鹿昭看着愣了好一阵。 面对盛景郁此刻的柔意,她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同手同脚的走了过去。 而就在她刚站到盛景郁身边的瞬间,盛景郁便将她 抬起的手落在了鹿昭的脑袋上。 那长指穿过浓密的发间,揉了又揉,接着又绕道鹿昭眼前,很是担心的对她比划道:“你跑到哪里去了,刚刚我不是跟你打招呼了吗,怎么都找不到你了?” 盛景郁的动作未免来的放肆,她将明晃晃的亲昵环在鹿昭身上,并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这偌大的病房里霎时间安静的诡异,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开口说话。 而鹿昭作为众矢之的,就这样被盛景郁从背后抱着,只觉得盛景郁这种方式跟话音似乎并不是在对待一位“人类” …… “安医生,我姐姐怎么了?”盛景姩心一下就提起来了,不安的对安岑问道。 “这是盛小姐的麻醉效果还没有褪。”安岑见惯了这些事,表情平静的让盛景姩放心,“也不用担心,过一会盛小姐完全清醒过来就正常了,没什么问题的。” “原来是这样。”盛景姩恍然,听着不由得笑了一下,“之前只在网上看过,没想到,姐姐的胡言乱语还怪有意思的。” 话音未落,盛明朝便接着抬眼朝看了她一眼。 这眼神比往日都要凶,小姑娘见状紧接着就把嘴巴闭上了。 安岑在一旁看着,病房里的气氛诡异的一半暧昧,一半沉沉,让她直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接着熟练的说了些松缓气氛的话题:“鹿小姐的信息素因子跟盛小姐的腺体接触反应良好。病变处切除后,伤口也呈出愈合收缩状态,是往正常Oa腺体的发展趋势,大家不用那么紧张了。” 盛景郁并不清醒,一味的将气氛作弄的愈发暧昧。 安岑又主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