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的佳肴,先自己斟了一杯灵酒,想到一会儿还要办事也就没喝,而是淡淡地说道:“你敢跑一定会死,你不跑,还能活。” “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邹文宝毫不犹豫的说道。 如果一个人踏出第一步成为金丹真人,增寿四五百载,那这个人想不想死。 他肯定不想死。 不仅不想死还想好好活着,哪怕未来不练功,没有进境,也能活得十分滋润,这样的人根本舍不得现在就死。 “你不想死,就带我去画舫。” “画舫?” 邹文宝惊愕。 “公孙晚所在的画舫。” 直到听眼前人说出这句话,坐在桌案对岸的邹文宝只觉得背后一阵恶意冲上了后脑勺,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颤颤巍巍的从自己的牙缝里挤出问题:“你……不是从画舫而来,你是从……” 邹文宝没有说完。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涂山君的神色平静。 他从鞠曲的识海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不过,画舫戒备森严,还有阵法覆盖,没有请帖就会被拒之门外。 以三娘的神通,确实能让他发挥出一定的实力,但那战力是留给公孙晚的,用之破解阵法,实在不是妙计。 连涂山君自己都没有想到,组织的分舵竟设立在天机城内。 天机城确实广袤。 鱼龙混杂、包罗万象。 这也是大城和宗门的弊端,大城本就是兼容并蓄的,不像是宗门驻地只有本宗门的一家人。 当然,也不排斥其他宗门的暗桩间谍,但相对而言并没有那么混杂。 邹文宝扑通跪在了地上,哀嚎道:“会死人的。” 迎面对上的只有那双冷冽淡漠的眸子,以及那毫无感情的声音。 “你以为你不愿意,就不会死人吗?” 涂山君完全能用地狱变的术法控制邹文宝,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才没有出手。 真到了那个地步,他不介意一试。 抱着匣子站在涂山君身旁的女子一言不发。 “你既然已经从牢里逃了出来,为什么还要来这里。”邹文宝咬紧牙关。 他不是不想活命,而是这样和送死也没有任何区别。 但凡涂山君那里有一丝胜算,他也愿意现在带他进入画舫,毕竟能晚死一会儿都是好的。 奈何,他看不到一点点胜算。 其实涂山君能从牢里逃出,他就已经足够惊讶了。 他还不曾听说有哪位修士能自行逃出天机城的大牢。 哪怕真有越狱的,事后也会被大器宗通缉追杀,要么就死了,要么就隐姓埋名,离开了大器宗的地盘。 哪里有人逃出来还要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城内。 这已不是对自己的实力自信,而是挑衅天机城。 “看来没什么好说。” 涂山君缓缓起身,手掌轻轻抬起。 黑红色丝线化作一柄镰刀。 “我带你去!” “很好。”涂山君微微点头。 他喜欢懂规矩的人,这样双方都省麻烦。 路上。 乘小船。 邹文宝的腿肚子还在打颤。 他抬头看向盘坐在不远处的那个戴着斗笠的身影。 那人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神色,双眸之中也不见神色波澜,这无疑是个强大的修士,并且对自己的实力深信不疑的修士。 但正因如此才不好。 他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这是带着可怜的目光瞥向那个抱着匣子的女子。他看不透黑袍修士的修为,女子的修为却实打实的初入金丹。 只能在心中感叹:“看,自信的下场就是害死相信自己的人,为什么就不能逃走呢。” “明明都已经逃出来了。” 说是画舫,其实是一座河流湖泊的小岛。 只不过这岛叫做画舫而已。 小船登岛。 岛上自成一方小城。 做为闻名的功臣,邹文宝带着自己的腰牌和请帖轻而易举的登了上去,并且连带着身旁斗笠男女的身份都没有勘察。 卫戍把守的修士笑着说道:“邹先生不去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