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我不喜欢吃马铃薯。”
斯莫伦斯基把自己餐盆里的薯条拿起来,放进瓦里西的餐盘。
瓦西里捻起一根薯条,在番茄酱里蘸了蘸,一口咬进嘴里,“我跟你正好相反,我很喜欢马铃薯,我父亲当年在柏林就靠一袋子发芽的马铃薯才生存下来,我也一样,最困难的时候,我只剩下两个马铃薯,它们让我维持了五天时间。”
“我比较幸运,虽然生活一直困苦,不过挨饿的滋味我品尝的不多。”
瓦西里摊了摊手,“那你真是个幸运儿,我是个倒霉蛋,一直到快三十岁才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快速的又吃了几根薯条,瓦西里拿起餐巾纸抹了抹手指,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今天晚上会有2亿卢布送到你的首都银行,这笔钱不是借给你,是让你帮我换点东西。”
斯莫伦斯基接过纸展开看了看,眉头骤然蹙起,“巴巴诺夫先生,按照上面的数量,我不但没有利润,还要有不少的损失。单单是铝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5亿卢布的价值。”
瓦西里点点头,“是的,粗看之下,这笔生意对你来说的确不公平,不过,我们瓦西里集团从来不会让合作伙伴为难,你不妨再想想,这笔生意其实利润很大。”
斯莫伦斯基稍微想了下,就想到了其中的诀窍。
苏修在计划经济的体制下,货币体系被割裂成两半,一半是现金货币,另一半是政府以补贴的形式发到厂矿企业的转账货币,也被叫做非现金。
现金和非现金之间,不能互相转化,这样,苏修就可以抑制对现金的需求,防止货币量的多寡给生产和价格带来巨大的变化。
结果就造成了一个现象,工厂需要的现金货币经常不够,可非现金却异常充足,自然而然地,现金也就比非现金更值钱。
近两年,一现金卢布的价值已经等于10个非现金卢布,可在法律上,它们是等价的,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谁要能把非现金兑成现金,赚钱就犹如捡钱一般。
“巴巴诺夫先生,我并没有渠道兑换非现金卢布。”
“不用着急,明天我打算去郊外钓鳟鱼,你一起,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明天早上九点,我们就在这里的门口碰头。”
与此同时,被当地人称为古姆的国家百货商场,上戸雅美被众星捧月般正悠闲的逛着,一些进口商品并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她的目光只会停留在苏修本土产的商品上,比如说套娃。
来到一个橱窗前,上戸雅美指着橱窗里的巧克力,问道:“伊莲娜,这种巧克力好吃吗?”
伊莲娜是上戸雅美的秘书,在莫斯科出生,儿童时期也在莫斯科度过,八十年代初跟随调职的工程师父母去了柏林,后来其父母不幸运的卷入了东德的政治斗争成了牺牲品,伊莲娜被好心人送过了柏林墙,兜兜转转去了米兰生活,八六年进入南办工作。
伊莲娜为南氏服务的时间并不长,能在四年时间就成为上戸雅美的秘书,显而易见,她的国籍和童年在莫斯科生活经历给她加分不少。
和她类似,但是升职速度没有她快的还有阿列克谢,此时,阿列克谢就在上戸雅美两人身后不远处。
“很甜,我小时候很喜欢。”
“是嘛,那买点尝一尝。”
上戸雅美买了两块,自己一块,给伊莲娜一块,其他人干看着。
边吃边逛,用了半天时间把偌大的古姆逛了个遍,等拎着东西走出商场门口,面对着红场,一阵微风吹过,上戸雅美额头上的shoppg女王标签被吹走,露出被遮掩住的铁娘子标签。
“阿列克谢,带两个人去找个适合我们的办公地点。”
“是。”
“伊莲娜,我们回酒店。”
次日,莫斯科郊外。
车载录音机播放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穿过打开的车窗,飘进在湖边钓鱼的三人耳朵里。
“首都银行,斯莫伦斯基;共青团,霍多尔科夫斯基。”瓦西里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眼睛就专注的盯着水面。
瓦西里集团进入莫斯科的时间已经不短,虽然瓦西里银行一直没有开成,可不代表集团的人一直闲着。
500吨黄金的噱头,已经躺在对外贸易银行金库里的200吨,无不像是花蕊吸引着亟需汲取养分的蜜蜂,郎有情妾有意,瓦西里很容易就在莫斯科的社交场上如鱼得水。
官面上,瓦西里是瓦西里集团的总裁,决定着500吨黄金的流向;私底下,瓦西里是个犹太人,很容易就和异常活跃的犹太人合作社倒爷们亲近,倒爷们用来出口牟利的商品不少都是通过瓦西里集团的渠道出去。
石油、钢铁、煤、铝,甚至还有粮食,犹太人的每一个毛孔里都躲藏着生意经。
斯莫伦斯基一见到霍多尔科夫斯基就是一阵兴奋,他可是知道1987年,共青团就通过了一个财务制度——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