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盯着鸽子可不仅仅是猎奇,他之前可是动过挣一把辛苦费的念头。
安排狙击手是扯澹,可要减慢某只鸽子的飞行速度还是有办法的,比如拦上去强行往它脖子上挂鸽子国的国旗。
不管是鸽子还是橡胶,其实都算是空想,一个和赌沾边,南易不会去碰,一个不动用南氏的力量根本没法把手尾处理干净,因小失大。
又过了一天,林光伟又来了,还带来了100万,区莉的事情已了,钟继龙狮子大开口要了两万,钱是林光伟先垫上的。
拿到林光伟的100万后,南易并没有用来支付生尘药业的尾款,眼瞅着第二笔款子就要支付,他根本没办法赚到过千万,他认怂了,给杨开颜打了个电话,经过一番协商,南易问她借3600万,借期半年,连本带息还4000万。
之后的两天,阮志平派来一个出身海军陆战队又从事过海上救援的队员,带着南易和南无为在金沙滩泡了两天,突击学习了一下海上遇险自救,然后一行人就去了洲头咀码头登上了开往椰城的玉兰号渡轮。
玉兰号没有站票和坐票,只有卧票,主体甲板以上有三层,一、二层为一至三等舱的客房,第三层便是顶层甲板;而船体主甲板以下还有两层,分布着四、五等舱的客房。
四等舱有小窗口可以看海,五等舱没有窗口。
尽管已经服役多年,但玉兰号船体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并不是太旧。
出于安全的考虑,加上南易想体会一下闯海人的感觉,一行人买的是五等舱的船票,大人全价16.20元,半孩[儿童半票]8.10元。
五等舱里摆的是两层的铁架子床,除了靠舱壁的几张,其他的都是两张拼在一起,床板
从1960年代开始,玉兰号一直是羊城至椰城运送旅客的主要客轮,往返琼州海峡两岸,它见证了无数闯海人下琼省的历史壮景,载满一批又一批闯海人去琼省寻梦。
去年的十万闯海人潮之后,还是有源源不断的闯海人继续去琼省,而且,有高文化水平的人越来越多,正值分配季后不久,有不少人只是去分配的单位打了个转,然后就登上了玉兰号。
南易站在下铺的床板上正把上铺的草席给收掉,他隔壁同样在收拾东西的女生就不小心从包里掉出一些零碎,有毕业证书、荣誉证书之类的。
瞄了一眼,南易继续做自己的事,草席收掉,换上自己带来的草席,枕头外面套上一个新枕套,薄被子收掉,摆上一床毛毯。
隔壁的女生把掉落的东西收回到包里,然后就诧异的看着南易的举动,她寻思对面这个男的太矫情了。
“你好,打搅一下。”
南易收拾好东西,就冲隔壁女生打了个招呼。
“有事吗?”女生问道。
南易微微一笑,“是这样,晚上我儿子要和我一起睡,可能会打扰到你,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换到下铺,”
“没事,不介意。”
女生一点都不介意,她刚才还在想和一个大男人挨着睡别扭,现在好了,中间睡个小孩子,心里更踏实。
“谢谢。”
南易道了一声谢,就跳到地上,把几人的行李放到行李架上。
等收拾妥当,玉兰号的汽笛已经鸣响,南易就带着南无为上甲板去透透气,五等舱里空间比较密封,人又比较多,避免不了有那么一两个狐臭、脚臭的,空气稍稍有点浑浊。
登上甲板,南易就看到几个年轻人拿着乐器在那里演奏《喀秋莎》,一个看着五十几岁的中年人在边上用俄语哼唱,发音很标准,中年人很可能是五十年代留苏的老一代知识分子。
当年留苏归来的知识分子不是每一个都有很好的际遇,其实有不少蹉跎了大半辈子,南怀秋手下就有一个,烧了十几年锅炉,一直到进入八十年代才算是重新捡起了专业,可惜已经过了出成绩的最好年纪,再想有所建树很难。
“我说你去过琼岛没有?”
“没去过琼岛,了解过,电视里看的吧?”
“没去过。”
“是不是?”
“没去过琼岛怎么知道琼岛是怎样的。”
“我来告诉你们,琼岛的天空蓝得很透明,琼岛的水绿得很彻底,琼岛的沙又细又白,琼岛的椰子树啊,是漫山遍野。”
几个应该是陌生的年轻人凑在一起憧憬琼岛,脸上写满了向往,彷佛到了琼岛他们就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
实际上,对大部分闯海人来说,琼岛没什么意义,他们是炮灰,是人口红利,不一定是琼岛,也可以换到任何其他一个狭小的区域,只要把这些闯海人塞进去,商机、成功者自然就诞生了。
闯海是一个外地人到琼岛赚外地人钱的游戏,琼岛只是一个道具,不是顽强扎根下来的那批人根本品味不到它的意义。
南易在甲板上站了几分钟,脑子就冒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