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少女的眼睛中充斥着难以被消磨的痛苦与挣扎,在这样的状态下,她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赫连云秋再次回忆起从前。
事实上,在景岁岁再次来到几人的身边前,他们的状态属实称不上太好。
尤其是他。
在大雪纷飞的冬季,经常会回想起曾经在神界的孤独岁月,不同于其他人,他将自己的特殊深深掩埋入心底。
梧桐枝下的少女、桃花坞中的酒会,好友间的谈笑一气,直到她出现在自己的跟前,这些鲜活的记忆才渐渐涌入心中,而突破起来的恶战毁灭了这一切。
本以为他们所有人恢复记忆后还能回到先前的场景,可少女的身边已经站着一个男子了。
前世隐匿在唇畔下的话语没有说出口,如今在各个位面中的心意也未曾说出,郁结的情绪在日夜反反复复,他沉醉于戏楼中的酒坛,一直到一个痛哭着的少女敲开了戏楼。
他抬眼望去,只见少女脸庞熟悉,眉眼虽然陌生却带着一丝爱慕与痴迷,一掷千金请求他唱一首戏曲。
“天京里的人都说,你的戏曲最好听,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唱给我听。”M..
少女有些语无伦次,赫连云秋清楚地知道对方并不是他心上人,可那刻,望着熟悉脸庞上的沉醉,他终于心软了一次。
将这些事省去了大部分淡淡地说出,几乎就像个陌生人的经历,语毕,他缓缓喝上了一口水,清润的茶从喉咙中冲下,当看到眼前少女平静的神情后,终于像是条找到溪水的小鱼,扑腾的心脏终于归位。
“啊,原来是这样,”景岁岁眨了眨眼睛,吃了口对方带过来的甜点,扫过他的衣饰,“你是还没有来得及换好衣服。”
“对,我刚唱完一曲,就从楚萧竹那里接到了消息。”
“这红衣挺适合你的,”少女目光温柔,追忆从前,“记得从前世界你都喜欢穿白色的衣服,这两个世界倒是开始穿红衣服了。”
从前是一个老奸巨猾的护理形象,不知从何时开始,对方的情绪渐渐不再遮掩,开始直接显露在她跟前。
如今给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而剥去了假面的他更为真实可接触了。
“那你觉得我穿哪种类型好看?”赫连云秋闻言,他抿唇轻笑,眸中平静的湖面荡开了一层涟漪。
“都好看啊,有你这张完美无缺的脸,每个风格都各有优势吧。”
“真敷衍。”
“我可没有,”景岁岁瘪嘴,对好友这种开玩笑似的下定义很不满意。
见少女堵起嘴巴的模样,男子眼中划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他整理了下宽大厚重的红色戏袍袖子,“这次的身份是个戏楼戏子,唱戏的戏袍虽颜色繁复,但主体的颜色也就那么几个,比起其他的颜色,我更喜欢大红。想听我唱一曲吗?”
“啊!可以吗!”
虽然这么说,但景岁岁猛地发光的双眸立即暴露了出了她的真实想法。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奴似嫦娥离月宫……”
哪怕洗去了脸上的妆容,短发男子只是穿着红色戏袍,却也通过动作和神态让人情不自禁地被带入戏曲中,融入内容中的悲欢离合,腔调婉转久绝,在宽大的厅室内不断回响。
似乎如今并不在战争纷乱的国民时代,而是梦回大唐,来到那个贵妃醉酒的寂寞深夜。
“唱完了,”见沙发上的少女久久没有回过神,赫连云秋收手,将戏袍整理好,目光带着调笑,“若是想要再听要一曲可是要收钱的,看在我们朋友的份上,可以给你打折。”
“哇,赫连先生竟然能给我友情价,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景岁岁也万分配合,双手合十放在胸口,做出万分崇拜感动的模样。
见少女一反常态的捧场,赫连云秋立即意识到,对方是看出他的情绪不对,故此装作若无其事的态度来安慰他。
客厅中不断传来交谈声和欢笑,在另一室的侍女又一次刷新了对小姐的认知。
那位坐在小姐对面的人……真的是天京第一名角么?
特地赶来小姐家找她,却又在前几次对小姐闭门不见,让小姐从二楼摔下,是同一个人?
正当侍女在进行大脑风暴的时候,一阵枪响猛地从房外响起!
与此同时,“咔嚓咔嚓”玻璃声碎裂声也随之传来,震荡着房内每个人的耳际!
“……什么情况?”景岁岁扭头望向从门口走道慌乱地奔跑过来的下人。
“小姐!好像是黑手党!快逃!”下人一拥而来,可对方来势汹汹,速度之快几乎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等反应过来,已经有两三个下人中枪倒地,鲜血浸润到地毯上,再覆盖上了乳白色瓷砖。
黑手党是一个地下不明党派归属的组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