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竹带着狱警破门而入便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粉粉嫩嫩的少女心房间内,床上被子下的两人纠缠在一起,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们刚刚的敲门吼声,等到铁门破开,女子才迟迟抬眼望向他,而她身上的男子似乎才反应过来,将她塞进了被子里。
楚萧竹扫过女子手臂裸露在外的欢爱痕迹,心头莫名一堵,划过不知名的情绪。
“这……狱长,那还用检查吗?”身后的狱警纷纷低下头。
“走。”
楚萧竹冷冷地望了眼床铺上的男子,话声落下后转身离开,身后的几个狱警也随之离去。
眨眼间,宿舍走廊又恢复了平静。
景岁岁悄悄从被窝中探出头,她扫过被破坏的门锁,敲了敲脑袋,“真过分,明天拿着单子报销去。”
此时此刻,她才终于确定年斯和她站在了一条船上——
毕竟在刚刚那样绝佳的时机他没有反水,以后反水的几率也不大。
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她的双肩上,女子蹙眉带了丝苦恼,这时的她仿佛将一切伪装都抛在脑后,瘪着嘴巴嘟囔着什么,紧接着话音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声音。
“……景医生?”年斯垂眸。
见女子陷入沉睡不能做出回应,他从床上走下,将她的睡姿摆好后又重新将被子盖好。
还真是一点都不防备他。
他双眸暗沉,大致扫了眼房间内布置,目光又不自主落在床上的女子身上。
一个人让集体狱警甚至楚萧竹出动,就说明她干的事不仅重要还十分危险,在出逃回到宿舍看到他后,又迅速地判断出情况将利弊给他讲清楚,威压和诱惑并施,最后和他做戏将别人骗过。..
无论是哪一步做出的选择果决而干脆,并成功达到了目的——
明明还顶着腹部大出血带来的剧烈疼痛。
她的背后是谁,在监狱“游戏”中扮演的角色又是什么?
——
景岁岁第二天是被年斯叫醒的。
昨天太累忘了定闹钟,年斯便定点叫她,景岁岁困得要死,却也意识到若是晚到诊室确实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毕竟昨日楚萧竹肯定是失望而归。
“这是给你带的早饭,还有……在桌上冲剂的药,对你的伤口愈合好,”年斯声音低低,他拎得早餐袋递给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女子手上,“趁热吃。”
景岁岁的大脑仍处于宕机状态,等到她咬了口肉包子后,终于感到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呜呜小年,人家太感谢你了啦,提早去食堂给人家带早饭,还叫人家起床!”她狼吞虎咽,丝毫不顾及没洗脸刷牙蓬头垢面的形象。
好鲜活。
年斯回想起昨日传递来的资料档案,心念微动。
“等吃完早饭,就把药喝了,”他停顿片刻,“……药是好的。”
话音未落,便见女子裹着被子来到桌旁,一手拿着包子,另只手就拿着碗把药喝了下去。
拿药当水不让喉咙干?
这是什么……诡异的吃法。
“人家相信你的,小年怎么会害我呢~”景岁岁笑容灿烂而真诚。
她当然知道药里有没有毒,经过第二个修仙本的熏陶后,已经能称上半个“神医”,鼻子对药材异常灵敏,有没有毒一闻便知道。
她再也不会犯第一世界被下迷香这种愚蠢的错误!
一个人不会在同个坑中跌倒两次!
小插曲结束,景岁岁洗漱穿好衣服带着年斯到了诊室,将周围的设备环境都大致说了遍,便将对方的信息登记到后台。
“你的宿舍就在我对面,还挺近的。”扫了眼电脑屏幕上出现的信息,她撑着下巴道。
“真好,这样我就能时刻和景医生交流了。”
年斯正常且乖巧的声音却让景岁岁产生了别的念头,正当她进行自我反思,诊所门敲响,穿着白裙子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走入。
她顺手将门关上,目光明亮而闪耀,“岁岁姐姐!我转进A区啦,如今时间自由可以一直来看你了!”
话落便一头栽进景岁岁的白大褂中,丝毫没看一旁站着的人。
这是……景家报案失踪的小姐。
却和赫连云秋安插进来的卧底这么熟络?
年斯目光沉下。
“小年,今天的门诊就拜托你了,我相信以你的医术肯定都能把那些预约的人治好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考,“我就去后面和桃桃玩会,你有不懂不会的再来找我。”
年斯:?
她作为一个卧底不应该联系犯人窃取情报么?
怎么把所有活都甩给他了!
“……可是我还不太懂电脑上的操作。”
“这个简单,你去翻我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