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市政府的存在反而提醒了对方自己前来的目的。那位光临的秘书是马扎然的弟弟,他们兄弟两个都是虔诚的新教教徒,所以不如将欢迎地点安排到圣迹殿去,或许那个距离神明更近的地方能够多吸引他一些注意力。」
「这个主意好。」
他们在此事上达成了意见一致,却对迎接的步骤争论不休。
人们常说,坚硬的城市里没有柔软的爱情,卢兹匹特堡显然就是这样一所不讨人喜欢的地方。
它的位置太过于是远离中枢的城市,反而更接近领国的首都「叶赛沐留怀特」,这就使得它常常被宫廷的大臣忽视。
这所城市就像一位隐藏在母亲黑色大衣下的男孩,既不愿意高声哭喊,犹如婴孩那样央求母亲乳汁喂养,也不能死死拉扯她的衣服,施展堪比成年男子般的壮硕气力。
和那些体态优美、位于内陆地区的城市,卢兹匹特堡仿佛一位不受喜欢的继子。
等到那些精通法律、诗歌的文秘们查阅资料出声提醒后,宫廷大臣才会恍然大悟地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既不浪漫,也没有出现过著名人物的地方,不对...至少那里的葡萄酒和呢绒服装还算不错。
当地人常常会从来去商人或者流浪诗人的口中了解到伟大的巴姆城,他们都知道了那里建有花团锦簇的城市花园,雄伟瑰丽的罗亚尔宫,高耸入云的神圣圣母院,钢铁般漆黑的奥古斯丁大教堂......
卢兹匹特堡的市民总起来挺起胸膛的相互谈论,高声地告诉别人奥古斯丁大教堂前方的金色铸像有多么华丽。
仿佛他们也亲眼看到了那些专属于封建君主和他臣子才有资格享受的奇迹,他们对首都的呼喊遍布整条中心大街上。
油光水滑的枣骝马迈着优雅的小方步,稳稳地拉着马车,伊凡和他的行李面对面坐在一起,他们前进在专属于市民阶层生活的中心大街上。
和之前经过种植香榭的林荫花苑不同,这里的建筑既不豪华,也不具备艺术的美感,它们相互交织在一起,每个建筑几乎相同,却又不完全相同。
居住在里面的市民有一万种不可思议的手段使得它们从整齐划一,变得犹如低俗绘画中的吉普赛人的蜗居一样。
这里没有尖型双拱的屋顶,却有粗糙、简单铺设瓦片的木制顶棚。
这里也没有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面,人们往往是用泥土夯实地面,再用砖头垒高一层门槛,让雨水进不来自己的屋子。
至于那些来不及修
.
理的房屋,到了每年的暴雨季节,居民只能拿着锅碗瓢盆疯狂朝向外面舀水。
有好多人是几家住一套房子,他们把房间用木板隔开,将极为狭窄得空间划出连仰卧也不够的地方作为单间出租。
在他们二次隔离出来的房间里面,即便是大人也必须卷缩自己手脚,才能较为顺利的生活下去。
当客人到某个亲戚里做客时,众人就像是来到了侏儒王国。
马夫不太乐意地看着几名衣着破旧地市民从自己的身边路过,他认为自己是一名子爵的仆人,和这些每天为寻找工作而发愁的庸人是极为不同的。
至少他们没有站在贵族的大理石台阶上等待雇主的经历,也没有帮助身价不菲的宾客搬运昂贵礼物的机会。
他伸出自己的手掌,粗大的手指向下弯曲。那上面皮肤虽然粗糙,却有因为长时间挥舞马鞭留下来的痕迹,于是这也成为马夫骄傲的来源。
伊凡却并不管他的心情如何,在他看来,这个为自己服务的仆人并不像道林家族的管家那样罗里吧嗦,便已然不错了。
车夫提起行李开始向里面搬运,旅店的伙计自然知道客人光临,一只脚还未跨过门槛,便极为娴熟地鞠起了躬,伙计弯腰的姿态十分卑微,膝盖几乎快要贴近地面了。
「尊贵的先生,请问您的姓名是?」
「伊凡·道林。」
「原来是道林少爷大驾光临,请饶恕我未能提前做好准备,如果您能够提前遣人通知入住的时间,我们和后厨的工人一定手捧鲜花欢迎您。」
「这些就不必了。」
伊凡并不在乎他的讨好,反而就这样抱着胸口,看着对方命令手下搬运自己的行李,稍有趣味开口询问:「你在这里工作了多长时间了?」
「在下不才已经在这里服务了10年了,如今是专业管理人。」
「10年了,那么你对这片区域一定很熟悉了。」
「只要和旅店经营相关的事务,我都是非常了解的,就算不和旅店有关,周围的人、事我也能知道得七七八八,不知道能为您做些什么?」
伊凡在桌子旁斜靠着椅子:「我们这个城市一共有多少个医馆?」
「小的医馆难以计算,大的医馆一共只有有三个,分别是拉斯普廷医学馆,天宫互决神秘所,希波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