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谈到关键处时,却见由前线快马加鞭奔回来的哨骑已是来求见。
自从此番北伐以来,糜芳、士仁接连克扣军粮响惹得关羽震怒并放下“还当治之”的狠话后,后续但凡是有要事差人回返基本不在联络糜芳。
而是要么寻接管政务的马良亦或是留守的庞统。
“哦,汝如何回来了,可否是君侯有何指示乎?”
眼瞧着探子气喘吁吁的拱手拜道,马良亦是迅速面色严肃的问询着。
“关将军命小人率部回返统禀庞先生与马先生,让您们再度抽调江陵与公安二城的部分驻军北上支援前线战事。”
哨骑快速将指令如实传达出来。
此话刚一落下,庞统与马良神色顿时无比凝重起来,两人面面相觑着。
半响后,还是庞统出言相问着,“听闻前番曹贼接连给部将徐晃派遣了数波援军,导致樊城方面的军力已是不逊色我方。”
“目前关将军率众封锁了汉水,围困襄阳,曹军缺乏水师舟船,料来前线主力足够破襄阳了吧?”
“君侯何故又要从后方抽调部众乎?”
一言吐落,堂下的哨骑听罢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迅速回应道:“启禀军师,关将军欲再度纠集部众奔至北岸,争夺樊城呢。”
“此是何故?”
听闻此话,马良顿时面色大变,忙问道。
毕竟现在局势危急,多有江东欲突袭荆州的风声传出。
按理说,不管此事真与假都丝毫大意不得!
又岂能在纵兵于前线跟曹氏死磕,而不顾后方郡县的安危?
不过,马良也深知关羽并非莽撞之人,此番还欲进军必定是发生了何变故,故而是有此一问。
闻言,斥候拱手回应着,“这是由于那江东驻防陆口的陆逊自接替吕蒙以来,就频繁书信示与前线,信间颇为恭维关将军,又自贬自身不过一介书生尔!”
“浑身无丝毫的统兵之能,此番亦不过是临危受命无可奈何接管陆口,关将军您神威盖世,水淹七军,擒于禁,破曹仁,威震华夏,令逊敬佩不已。”
“还请关将军放宽心于前线御敌,逊必会在后方为君侯摇旗呐喊,大壮声势。”
“糟糕!”
此话刚一落下,从旁的庞统神色顿时大变,不自觉的猛拍面前案几,面色不善的惊呼道:
“坏了,这陆逊小儿,不可小觑啊!”
“看来江东欲突袭我荆州非是空穴来风了。”
言语刚落,旁边的马良眉目一转,亦是觉察到了不对。
传言孙仲谋一向擅长用人。
吕蒙称病归吴,又岂会派遣一书生小儿来接替陆口这西线的战略要地?
那照此看来,只有一种解释了。
陆逊大概率是在自贬才能,以此来吹捧拔高关羽,来降其戒心,好让其持续于襄樊跟曹氏军力死磕。
如此,吴军大举逆水而上西进袭荆州的计划就能万无一失了!
二人心底间都稍作思索一番,随后各自朝着对方对视一眼,目光中透着十分的严肃之色。
“好,我等知晓了,汝先退下歇息吧!”
待消息都了解差不多后,庞统挥手屏退。
哨骑见状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拱手告退。
待其离开,俩人方才重新交谈了起来。
马良面色间再度是挂着数分意外,再度惊叹道,“阿统信间又预言中了一事,陆逊接任吕蒙后就大肆书信吹捧君侯了。”
“目前看来,江东十有八九已在暗中集结部众准备突袭荆州的计划了。”
“没错!”庞统神色不变,沉吟着:“那陆逊小儿的此计划只为令关将军拖在襄樊前线,避免其回援。”
“我军是时候得早做准备了!”
“依士元之见,我军该作何应对?”
话落,马良似是又思索大半响,缓缓道,“如今关将军被陆逊吹捧欲图再度争夺襄樊,以其性情恐一时半会儿是难以回援了。”
“而现下江陵、公安各有驻军三千余众,君侯还要命我等各自调一千五百余众合三千余人北上援助。”
“你说咱们该怎么办,要是在抽调兵力北上,那我后方就将陷入防线薄弱,空虚的局面了。”
“到时候又如何能防住江东的进犯?”
听闻这一席话,庞统面色严肃,沉声道,“部众自然不能在抽调,目前我方的大敌已经不是北方的曹贼。”
“毕竟,曹贼主力正基本集结于关中一线与大王相对峙争夺关陇之地的归属,压根无暇顾及我荆州诸郡。”
“而曹仁又刚被君侯大破,元气大伤,即使徐晃成功相救,可其部缺乏舟船,也已成强弩之末,于我荆州造成不了丝毫威胁。”
“唯有下游的孙氏,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