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
两马相交之下,曹仁与关平的战圈已是激战四五十合。
双方虽然依然是胜负未分,但关平却似乎是有愈战愈勇之势。
曹仁望着关平的刀法舞得密不透风,几乎无有破绽,眼眸里不由浮现着一股难以置信的眼神。
“这……”
“此刀法颇有关云长之风范。”
“除了他本人刀法神鬼莫测,就连其子都如此难以对付么?”
一边挥刀回击,格挡的同时,他内心下亦是深出浓浓的震惊。
他由于早年率部横扫北方各路诸侯,无往而不利!
被誉为“曹营第一将”的赞誉。
也正是如此,他心间颇为自傲,以为自身之勇绝非浪得虚名之人所能抗衡。
可现在,观关平年纪,却不过三旬有余,大长脸,下颚隐隐生出了长须。
似是有关羽美髯的遗传。
激战前,曹仁倚老卖老,觉得不过是关云长之子,一介后辈罢了,又能有何作为?
他根本没放在眼中。
但现在,他却是错了。
另一边的关平似乎也注意到了其面部间的神情变化,先是震惊又是错愕,他掌中的动作依旧是挥舞开来。
反是令心神略微有所乱的曹仁抵挡渐渐吃力起来。
“曹子孝,汝小瞧于吾,是要付出代价的!”
下一秒,他脸上间浮现浓浓高昂的面孔,畅笑道。
随即,就尽起浑身之力一举倾灌至掌内的大刀之中。
忽然间,此一刀周遭所蕴含着的浑厚之势宛若狂风骤雨般袭来。
曹仁不自觉的抬首,心下莫名的生出些许恐惧。
同样是擅使大刀之将。
他很轻易间就能够判断出,对方这是欲用浑身之势来毕其功于一役,一举击败他而挽回军中颓势了。
概因,目前荆州军因兵力间所导致的差距,已是逐步落入下风。
外加上牛金与廖化的战团下。
关平瞧其已是在苦苦咬牙支撑。
他方才是快速做出了决议。
关于这一刀,曹仁自不会让其如愿击败自身,他遂也是高举大刀,凝练起周身力量汇聚至刀柄四周。
“杀!”
“砰……”
二将先是各自大喝一声,紧随着又相互纵马冲杀了过来。
两刀直面相撞,宛若擦出了轰鸣的火花。
一刀过后,关平挥刀缓缓退却数步,然后稍微平复片刻就稳住了身形。
反观曹仁,倒退十余步,紧紧握刀的双臂隐隐间作痛,颤抖着。
“这力道何其之重?”
“不愧是关云长之子,确有数分风范。”
心底间暗暗思忖一番,他再度是望向关平的眼神,已是没有了交战前的轻视,满满的凝重之色。
方才一击,已经是很明显了。
全力一击,他已是失了方寸!
即便继续战下去,在不过支撑十来合,他也将败下阵来。
与此同时。
另一面的牛金也挥刀轻易间击退了廖化的攻势。
眼见着如今大好局面尚且还掌控在手中。
即便曹仁败了阵,但身为主将他的思维还是出奇的灵活。
遂是径直高举掌中大刀,正欲继续鼓舞人心,以图一鼓作气击碎荆州军的前部。
可就在此临危之间,长坂坡已南的长坂桥方向,忽是喊杀声大作!
那声势宛若声震九天。
正在奋勇厮杀着的曹军各部心绪都不由微微一凝。
“喊杀声?南面传来的?”
“那不是当阳县,江陵方向乎?”
一眨眼的功夫,曹军上下的军心略微间受到不小的影响。
南面传过来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荆州军的援军到了呀?
区区数千余众的前部都能在己方数倍的兵力优势下抗如此之久,不显丝毫的崩溃之状。
这赫然就是精锐之士的标志。
大规模的援军赶赴过来,曹军诸兵将都隐隐的浮现出了数分担忧。
曹军军阵间此时约莫有些一顿。
关平听闻着浓郁的喊杀以及步履不停的脚步声。
他不经侧首往后面瞟了瞟。
后方果真是烟尘大作,似有大批的兵士相继而来。
他连忙是挥刀高声呐喊着,“将士们,我方援军已至,反杀敌众。”
“夺回襄樊,驱逐出荆州境内。”
“杀杀杀……”
“杀!”
一席简明扼要的鼓舞话语落下。
关乎于大军来援的情况麾下部众基本都透过飞扬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