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统奋威阵斩数将。
曹军这一部欲出来阻截的部众几乎是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压根挡不住此刻气势如虹的百余骑冲击。
眼见着就要直直杀入曹敌军本阵。
此地间的气氛瞬间就无比凝重,微妙起来。
正居于本阵间督战的主将费曜此时也能实实在在的感受着赵统麾下骑卒冲击所带来的压迫感。
一眼望却。
瞧见敌众虽唯有百余骑,气势上却好似万余大军的浓烈感。
费曜亦心知敌众绝非等闲之辈!
他随即面色顿时严肃起来,以一副无比郑重的语气高声说道:“诸位,贼子赵统携百余人便胆敢冲击我军本阵。”
“此乃是欺我军无人矣!”
“诸位,听本将号令,迎战。”
一席话落。
他既表现出对敌军的忌惮,又心生轻描淡写的神情鼓舞其麾下各部的人心,未免他们在激战时受到四将被斩的影响。
从而导致军心崩溃。
“你携一部刀盾兵往前布置防御,正面抵挡敌骑的冲击,抵消骑兵间的冲击力。”
“你携一部长枪兵拱卫在刀盾兵后,待敌骑陷入包围之时,一齐长枪突刺,务必全权剿杀。”
“你二人分别携弓弩手护佑左右两翼,以防敌骑分散侧翼,以骑射袭扰之!”
“喏!”
随着一道道指令下发。
众将校一齐领命,前去排兵布阵。
紧随着。
费曜眼神紧紧翘盼着前方的敌骑冲击之势,感受着那极其浓烈的压迫感,不自觉间再度紧握着掌中长刀。
渐渐的耐下了心神。
他已是隐隐做好了亲自出战的准备。
据他的观测之下。
此敌骑不过百余人罢了,却能拥有如此强悍且无人可挡的冲阵力,与主将赵统有脱不开的关系。
若不是组成箭头,以自身勇武强势杀出一条血路,无人匹敌,宛若一支离弦之箭。
百余骑即便再如何骁勇,也绝不会如此猖獗。
他此刻已经是时刻做好了心理准备。
若事有不逮。
就亲自出击截住赵统。
然后令各部将士围杀百余骑,逐一击破。
费曜默默关注着前方战况,如此思索着。
且先不论这边他是如何想的。
主阵之外。
此刻的赵统携众出营突击而来,一路势不可挡!
现距离敌本阵已是近在咫尺。
可他却并未贸然的发起突袭。
他虽然此时浑身自信满满,但还没有自负到要以百余人就彻底凿穿敌阵的狂傲地步。
就在率骑卒纵马狂奔驰骋之际。
赵统亦是颠簸在马背上,双目静静的飘向阵间,企图窥探敌主将的应对之法。
转眼间的功夫。
百余骑距敌本阵已唯有数十余步。
眼看着就要碰撞至一团。
可时刻观察着敌军布防的赵统却是忽然察觉到敌阵各部的防御安排得井然有序。
刀盾兵与长枪兵,弓弩手间的联系无比紧密。
他顿时就意识到,此番若贸然突入敌阵,恐有倾覆之危!
一念于此。
赵统立即紧急间挥枪高举,示意麾下部众停滞下来。
号令传下。
身后百余骑见状,纷纷勒马驻足。
但由于惯性的缘故。
战马停却之前,还是往前又差不多奔了十余步方才止住马蹄。
百余骑快速停驻了下来。
相距大概也就四五十步的距离内。
百余骑与曹军主阵相对峙。
望着前方敌骑军阵那一气呵成停滞不前所结成的骑兵阵型。
居于主阵间的费曜眼神间不由微微凝神,暗暗思忖道:“这支敌骑的确不可小觑!”
“纪律严明,进退有度,无丝毫破绽,的确难以对付矣!”
一语而落。
他虽是看出敌方骑士的军纪尚好。
但目光中最感兴趣的依然还是赵统。
他有些想不通,此人即便是赵统长子,如此年轻的年纪就能统领一军,且还将各部统筹有方。
单凭此一点,就极其难得。
“赵将军,为何忽然停却了下来?”
“敌阵就在眼前,恐再度冲击凉导致冲阵力不足以凿穿军阵呢。”
待骑卒相继列阵完毕。
其间一副校纵马至身旁,拱手相问道。
闻言,赵统面色依旧凝重,沉声道:“不,计划改变,不冲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