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在脑海里再度过滤一般早已构思好的应对之法。
“王子,不知您是在犹豫什么呢?”
“难道是说,不是马将军差人前来,您不愿遣部族之士助阵吗?”
一语直直如实的将各番事情挑明。
既然杨千万不愿有所回应。
那他觉得,不如直接把话题公开。
双方都不要再打哑谜。
闻言,耳闻着眼前这位汉使竟是开门见山的摊牌,杨千万面色间忽是流露出数分意外之色,遂也不动声色地予以回应着:
“贵使这是说哪里话?”
“我岂会说不愿助阵呢?”
“只是事出紧急,外加还是刚听闻你提及汝等两军大战的消息。”
“我也不能贸然出兵不是。”
“还请贵使宽限一些令我琢磨的时日。”
一席席的言语落下。
他自然不会和盘托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而所说的这番客套话,亦可谓是官面十足。
似乎是找不到有何破绽。
耳闻着其回应,使者遂面容上同样浮现出了浓浓的笑容,顺着其话音接话道:“当然,若王子需要一定的时日前去安排、布置。”
“这些吾都能理解,自然也愿给贵部些许日子。”
“可前线现正是战事紧急,若王子您不早做决断,遣部族间的精锐之士护佑着望城谷已西方圆周遭之地。”
“一旦曹军联合些许其余的羌人部落夹击,那我军主力恐就会有倾覆之危矣!”
“但愿王子能早做决断才是!”
此一记接着一记的互相攀谈。
使者的话语亦是说得极其漂亮。
既是突出了请军援助的意味,也没有体现出弱势一方的语境。
一番话毕。
紧接着,使者似是又重新组织了番语言,又拱手沉声回应道:“王子,据说曾经马孟起将军为父报仇而举兵反曹时,因兵败潼关退守陇右。”
“后携众围冀时,王子曾率部相助,一齐反抗曹氏势力。”
“可最终却终究因双方实力悬殊差距过大,马将军败退汉中,投奔了当初割据一方的张鲁。”
“马将军败走,王子以及阿贵等羌王也独木难支,难以抗衡那夏侯渊的兵锋。”
“您也是为了能够保全白马羌,不愿部族遭受到牵连,又兼退回族中道路断绝,也因而退守汉中与马将军一道暂避锋芒!”
一席话语落至此处。
使者忽是言语间稍是顿了顿,短暂沉吟一番后,再度说着:“而在马孟起将军弃暗投明,归附汉中王后,郑重提到了王子您的归属。”
“而我主也为大局考虑计,特意安排您回返族中继续统领部族。”
“此等恩情,万望王子勿要相望!”
“现正是我军急需王子所在的部族相助之际,还请能够遣众汇聚。”
“何况,王子您与曹军激战甚多,其麾下白马羌各部落几乎都与曹兵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若是您选择作壁上观,而令赵将军只得无奈退却的话,那恐怕局势于贵部不妙也!”
一番番的话音道落。
一瞬间的功夫,原本还待解释些什么的,杨千万却忽然沉寂了下来。
使者这番话可就说得大有文章了。
一方面提到了先前刘备协助杨千万从汉中借道蜀地回返到白马羌营地。
特意提及此恩情。
就是要严词问询,我军于你有恩,你是否当真要作壁上观?
并且还提及了他时常率部响应马超,与曹军数有交锋。
也是想通过此警告杨千万。
白马羌已与曹氏不死不休!
你就不要再妄图想和解了。
此言一落。
使者眼神微动,静静的观察到杨千万面部表情有些许难看,心下不由生出一丝大喜过望之色,遂趁热打铁继续道:
“去岁驻军陇西郡的曹兵欲趁我军新进驻羌道,立足不稳之机前来突袭。”
“可却被我家将军携众大破。”
“今岁开春,那逆贼曹操班师回朝,那显而易见,接下来的关右诸地,曹氏所采取的策略将会以防守,恢复生产为主。”
“若是赵将军不提兵北上进犯,一旦等关、凉二地的曹军从汉中大败中恢复过来。”
“那将会是平添大敌也!”
一记无比郑重且严肃的语气说道。
紧随着。
他不由又高声道:“此番我家将军选择屯兵于龙桑城进驻,与曹军周旋。”
“此地的地势绝佳,敌军主力即便奔至,亦难以有所突破!”
“而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望城谷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