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马谡遂又缓缓说着:“据闻,雍闿此人在夷族间具有崇高的威望,若是我军一旦在战局中取得决定性优势时。”
“此人必定会号召蛮夷诸人相助。”
话音稍落,他沉吟一阵,又道:“南中诸郡地域宽广,夷族之人亦是世世代代栖息于此片土地上,部落可谓是数不胜数。”
“我军如果一昧采取武力手段,必然将遭受到蛮夷的一致仇视,那我军的行动便会受到极大的限制。”
“且夷族人也异常熟悉地利,若是窜入深山周旋,也会牵扯我军精力。”
一句句的话语徐徐吐落。
赵统听罢,亦是连连点头附和。
目前的马谡相比于原史上献策南征,少了十年左右的见识,却依然能够如此透彻的分析出用武力不利于平定南中地区的各项因素。
单凭这份见识与谋略,此人也的确是一位难能可贵的可塑之才。
话至此处,赵统随即也笑着相问着:“那以幼常兄之见,若要针对蛮人,应如何采取怀柔之策呢?”
“将军,据闻南中有一人生得彪悍无比,且勇略十足,在夷族部落间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此人乃南中八大姓之一,姓孟名获,又因娶了祝融氏部落的祝融为妻,导致孟获在蛮族间威望倍增,被众部落一齐推举为南中王。”
“若能招降此人,则定能减少夷族于我军的仇视。”
“幼常所说的攻心之策,关键就在于此孟获身上吧?”
听闻马谡一言,赵统稍作沉思,亦是徐徐予以回应着。
“将军所言甚是!”
“兵法云:所谓用兵之道,讲究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若能设法令孟获心甘情愿臣服于我军,有其约束各夷族部落,那南中也会迅速趋于安定。”
“反之,即便我军此刻剿灭了雍闿等人的叛乱,一旦待大军离去,南中各地依然还会冒出无穷无尽的叛乱而永无止境。”
“唯有逐步化解汉夷间的矛盾,方才能够真正使南中地区长治久安。”
马谡此时也是一本正经地说着。
“将军以为如何?”
话落,他还拱手问询了一句。
“听君一席话,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矣!”
随着与之一番攀谈。
赵统心下对于此次南征的计划也不由再度坚定了起来。
一整套的作战计划越发在胸间详略充实。
数日以后。
派遣而出的斥候相继回返,带回了南中各郡间的情况。
待李恢巡军回返抵足主营间。
“德昂兄,军中士卒间战意保持如何?”
“还请将军放心,一切正常。”
此言落下后,李恢亦是立即拱手回禀着。
“好!”
闻言,赵统赞扬一声,遂示意其从旁落座,方才徐徐说着:“方才本将已与幼常探讨了一番针对南中局势的看法。”
“据斥候的回报,言现在越隽郡、益州郡,牂牁三郡已经接连被叛军所占,唯有永昌郡尚且还独立之外。”
“而其中占据牂牁的朱褒与益州郡大族雍闿实力相对较弱,他们主要依靠越隽夷王高定。”
话落至此处,赵统面上的神情不由愈发亢奋起来。
瞧着其面露喜色的神情,作为当地人的李恢也是很快就看出了端倪,遂试探性地拱手相问着:
“将军已有破敌之策?”
“对,本将意欲先集结主力趁势斩杀自称越隽夷王的高定。”
“既然雍闿,朱褒之流依托此贼的军力起事,那我军先破高定,则必然将打击到叛军的士气。”
“若严重一些,引起叛军骚动也未尝不可!”
说罢,赵统语气顿了顿,又再度说道:“其次,此人乃夷族首领,若能斩之,亦能展示我军将士兵锋所向,战力强悍,予以震慑蛮夷诸部落。”
“此为威也!”
“斩杀高定后,那再调转兵锋收拾雍闿等人,也将极为容易。”
“只是,若先攻高定,有一事也为本将所心存忧虑。”
一席席话音吐露。
赵统徐徐向李恢坦白了自己的作战行动。
“不知将军所虑者,可否是担忧主力进军越隽郡时,一旦消息泄露,会遭受到雍闿、朱褒等人从背后合围呢?”
“德昂兄所言不错!”
闻言,赵统镇定自若的点头附议,遂道:“此的确是本将所忧虑的!”
“毕竟,我军初入南中尚无根基,不能短时间内斩杀高定,平定越隽郡,那一旦遭受到叛军合围,那局势便将危如累卵!”
“故而,本将思虑许久,决议德昂兄领一部径直进军益州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