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伏击战持续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告一段落。
由于绵竹城迟迟未派遣军力前来围剿的缘故,最终张任自然也是棋差一招而在乱军中被擒获。
一战擒获蜀中名将张任。
当雒城守军得知了此事以后,军心亦是越发低迷、不稳。
主将刘循发觉城内守军似乎有军心涣散的趋势,立即着手进行整顿,随后则是迅速修书一封差人送往成都呈禀,以求援军的支援。
并且,还加紧催促驻防绵竹的李严,发兵来援。
而此时的绵竹城,府衙。
护军李严正与参军费观相视而坐。
良久,费观面上流露出满满的担忧之状,忧心忡忡地说道:“正方,此次你严令各部禁止出城配合张任围剿深入后方的刘备军偏师。”
“若是张任战而不胜,一旦让主公知晓,恐会追究你我二人的罪责呢。”
此言落罢,瞧见其面上的忧虑越发之重,李严却并不以为意,反而是满面浮现着笑意道:“吾正求之不得呢?”
“正方何意?”
刚一闻言,费观顿时汗毛竖起,瞬间便感觉到李严话中有话,遂心生警惕的质问着。
“若是凭张任的能耐连区区一支刘备军偏师都剿灭不了,那宾伯以为,益州还有守住的可能吗?”
“雒城一失,成都将再无屏障,刘季玉又何德何能与刘皇叔相抗衡?”
耳闻着李严的一席反问,费观又岂能不明白,他已经是心生降意。
“正方欲做那背主之臣乎?”
虽然悟了李严的心意,可他与刘璋互为连襟,亲近关系非同一般,亦是第一时间义正言辞的质问着。
闻言,李严却不以为意,反是笑盈盈地说着:“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刘季玉一向性格软弱,胸无大志。”
“宾伯兄试想想,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是不是在荒废时日,何曾有过发挥才能的时候?”
说罢,李严细微瞧了费观一眼,发觉其果然是心下陷入了沉思,遂心中一喜,话锋一转道:
“刘皇叔一向仁义爱民,且志向远大,一直励志扫清逆贼,复兴汉室,待其入主益州,我等岂不是将会有更好的用武之地,不比如今明珠暗投,荒废光阴好?”
“况且,严听闻那法正自归附后,便得到了亲待,想来皇叔也是求贤若渴之人,既如此,宾伯不心动乎?”
随着李严一记记震动心扉的话语,费观亦是心绪不宁,陷入了深深的迟疑。
诚然,李严所说句句属实。
谁是明主,跟随谁更有前途,此乃是不言而喻之事!
显然,费观心间也动摇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若有光明的未来,谁又想碌碌无为的过一生呢?
“正方别说了,还是等张任的战报后在……”
“急报!”
就在费观话音尚未落下之际,亲卫忽然奔入府间,高声禀告着。
闻言,李严面上神色顿时一动,连忙相问着:“可否是张任全歼敌军偏师,取得大捷了?”
听闻此话,从旁的费观亦是平复了心绪,静静听闻着。
或许张任的胜与败将决定他们的选择。
听罢,亲卫连忙拱手答道:“启禀护军,参军,据从前线逃回来的兵士言,张将军欲设伏,可不料敌军早有防备。”
“激战一番,其军几近全灭,张将军亦失陷于乱军间而遭至擒获。”
“什么?张任遭擒?”
此言方落,一侧的费观陡然间便坐不住了,瞬息间起身,面露浓浓惊色。
他万万料想不到,张任这位蜀中第一勇将,竟然面对着敌军一支小小的偏师都无法对付。
这一刻,他仿佛心乱如麻。
沉吟了良久,方才常吸一口气,心下似乎是做足了何等决定般,随即郑重与李严对视着。
二人意见达成了一致。
费观接受了李严的想法,一齐投效刘备。
原本费观还抱着侥幸心理持观望态度,期望张任能够击败敌偏师,有所建树。
可如今,他的被擒已经斩断了费观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费观并非愚笨之人,他能够看清现实,知晓接下来刘备必将会入主益州,其主刘璋败亡已成定局。
而雒城的存在,只是最后的负隅顽抗罢了!
况且,费观知晓,直到目前为止,刘备都还没有向荆州下发调令呢。
一旦荆州方面再度调兵入川,川中何人能够抵挡?
费观心里很清楚,现在的刘璋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就在二人密谋合计举众归顺期间。
假称使者北上的李恢亦是抵足了绵竹城。
当弄清了李恢的意图后,李严、费观自是欢欢喜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