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你看那片树林子上面是不是有烟?”当有士兵走过田野时问同伴道。
“有烟吗?看不大清楚,有没有烟能咋的。”那个叫老黑的同伴转头看了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
“就老黑那眼神,看啥都是两眼一抹黑,你问他?”第三个同伴打趣道。
一开始问话之人便笑了起来。
老黑的眼神是不大好,他们这些人都知道。
“我眼神不好咋了?你们枪法也没比我准哪去?再说了,这回打小日本我上前面拼刺刀去。”那老黑倒是蛮有志气的。
“说话算数!”两名同伴笑道。
三个人便一起笑了起来,他们接着往前走,再没有人去关心那远处树林里是否有烟了。
只时这三个西北军士兵并不知道就在那片树林的边缘,有两个女兵正躲在树后探头向他们所走的方向观望着。
“好了!他们走了!”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兵开心的笑道,还夸张的拍了两下拍掌,那是楚天的那个女学生苏雅。
“走了就好,不过——”旁边的那个女兵欲言又止。
“怎么了,雨燕姐?”苏雅便问,旁边的那个女兵正是高雨燕。
“不过你上学的时候想没想过,咱们两个有一天竟然也成了小偷的帮凶?”高雨燕笑道。
“是呗。”一听高雨燕这么说,苏雅也笑了。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富人家的小姐竟然阴错阳差的跟着楚天跑了,风餐露宿很辛苦也就罢了,可现在王老帽派人去老百姓家偷了猪,而现在连他们三个女人都在给王老帽他们“销脏”了!
是的,正是王老帽派人去老百姓家深更半夜的偷了一头猪回来。
至于偷猪的原因嘛,那并不是他们这些人非得吃上那么一口肉,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们想给小簸箕好好补养一下。
小簸箕的命已经救回来了,现在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可是一个伤员长期卧床那身子就已经瘦成皮包骨了。
王老帽他们眼见着小簸箕瘦成那样哪个不心疼?
尤其那王老帽,本就是胡子出身,人家小簸箕都管他叫“干爹”了,尽管那也只是小簸箕搞的恶作剧是为了让王老帽给自己倒尿罐子。
可是那也把王老帽美够呛!
刀不磨会生锈,人不吃肉就得瘦。
王老帽怎么可能让小簸箕这样一直瘦下去?当过胡子的他自然是要重操旧业的。
不过呢,碍于军纪,他们可不敢在五十九军眼皮子底下搞事情,所以才会大半夜的派人去偷猪。
而把猪偷回来之后,他们也绝不会在自己所住的院子里做的!
王老帽胡子出身,狡猾的很,更何况他们那里还有白展,既然当了贼,又怎么可能让人家直接拿了脏?
他们偷了猪后压根就没进村子,反而是找到了树林子藏了起来。
然后发生的事情就是他们在野外把毛猪变成了白条猪,支好了灶由那三个女兵烀猪,而偷猪的人便全都返回驻地睡觉了。
所以五十九军的那个连长上午去找猪时,也就是看到了那个一米八十多的大个子古满鞋湿了,他又没进屋,那却哪知道其实王老帽他们所住的屋子里那锅台上是没锅的!那锅却是被士兵们给搬到野地的这片树林子里来了。
而此时高雨燕和苏雅在树林外面望风,那鞠红霞却是正在树林里面烀猪肉呢!
可若是有人现在进入树林的话那却是看不到人的。
树林中间空地上有一块被树枝盖着的地方,如果那勉强算是个圆的话,从那个圆又向别的地方辐射出几条“射线”。
那几条“射线”是被树枝盖着的,不过却有青烟从那里升腾而起。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或者说叫“袅袅的炊烟”,这才是烟气上升的常态。
而这里则不然,那烟不断的从树枝和干枯的树叶下冒出来,由于距离较远,便没有了那孤烟反而被稀释开来了。
随着那烟气的升腾有那微风一吹,那烟就愈发的弥散开来。
所以,在远处也只看到这片树林的上空有淡淡的烟雾,却哪有那一柱青烟上青天呢?
这时,树林中有脚踩断树枝的声音,那是高雨燕把苏雅留在了外面,她又回来帮忙了。
“红霞姐,你雨燕就问。
“你再给我递点下来吧。”声音从树枝所覆盖着的地下传来,然后一只手就伸出来一扒那遮挡着的树枝,接着露出来的就是鞠红霞那张自带风情的却已经抹了柴炒的俏脸。
原来,那树枝却是覆盖着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大坑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防止远处发现的战时的野外或者行军柴灶。
烟在地下产生被上面遮盖的树枝树叶遮挡就会顺着挖出的那几条烟沟走,而烟沟上同样盖了树枝树叶,那烟就便顺着沟走边散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