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回来!”院子里有人伸手没抓住,那个半大小子就跑了出去。
“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那男的骂了一声,无奈之下也只能跟着出去了,自家的孩子不能不管不是。
而当那半大小子和他爹两个人躲到墙角探头往酒坊那里看时,那打架的却已经接近尾声了。
有五个人已经被打倒在地上,旁边却是站着十来个人。
不过很显然那十来个人并没有全伸手,因为还有两个各拄着个扁担在不远处站着。
“真没劲,打完了。”那个半大小子不知死活的低声叨咕。
而他再往四周看时,眼见着斜对面也正有村里人在院门缝里扒着眼儿往外瞅着。
“咦?爹,那个要饭的胆也不小啊!”那半大小子这时意外的发现就在斜对面一个穿着破烂的家伙也正看着那打仗的场面呢。
那个要饭的是昨晚上到村子里来的,饿得皮包骨头似的,当时还拄了个棍儿手里拿了个破碗。
就这年头谁家还有余粮给他?最后也只是村头的老李太太给他一碗苞米面掺菜叶的糊糊。
“你快给俺回来吧!人家都起来了!”那半大小子还看热闹呢,冷不防他爹在后一伸手又把他拽了回来。
是的,被打倒在地上的五个人都爬起来了,一个连长,四个士兵。
“都是老乡,我们可没有仗着人多欺负你们。”这时有人说道,那是陈瀚文,陈瀚文的嘴角也被打出血了。
可是那又如何,他们这面也上了五个人,到底还是成功的把对方五人打倒了。
当然了,他们这头也倒了俩,可到底是他们赢了,赢的一方自然是先站了起来。
那个连长也爬起来了,他看着陈瀚文他们脸上露出一丝恼怒。
对方认识自己这个连长去又不认自己这个连长,人家并不怕他们。
只是为了抢几坛子酒打架,动枪事就大了,再说打架打不赢动枪就更赢不了!
“行,你们几个小子,不就是商震营的吗?你们给我等着!”那连长终是撂下了句狠话。
敢情他也猜出陈瀚文他们的身份来了。
这么能打,连当官的也不惯着,就这一左一右的他们又怎么可能猜不到。
“长官,你们的枪。”这个时候旁边还有士兵提醒道,那是巧油子。
不能动枪又都带着枪,那打架可不是把枪都放到一边了吗?
那个连长恨恨的瞅了一眼巧油子和自己的士兵走了过去,全都把枪捡了起来转身往村外去了。
“掌柜的给找点绳子,道儿太远,不能捧着走,还是挑着舒服。”陈瀚文招呼那个酒坊的掌柜的道。
“家里的,给几位老总找绳子。”那掌柜的忙喊他家婆娘,然后一边揉着自己小肚子一边叨咕道:“都是东北人,这差距咋这么大呢?”
他这一脚被那个连长踹的挺狠。
“哪都有好人坏人,咱们山东不也一样吗?”陈瀚文说道。
“那倒是。”那掌柜的应道。
事实也正是如此,都说山东人耿直,可山东的伪军却也不少。
“排长,这帮家伙不会回去找人堵咱们吧?”这个时候单飞有些担心的说道。
“没事儿,他们驻地远,来不及。”陈瀚文嘴里应着,可也怕出意外就一指一个兵道,“你跑回去,跟老王叔说一声,派马车出来接。”
那个士兵应了一声往回跑了。
由于怕出意外,他们们这头拿绳子绑酒坛子自然也快了起来。
可是也就在陈瀚文他们往刚往回走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叫道:“你们是商震营的吗?”
嗯?陈瀚文回头眼见着说话的却是那个要饭的。
要饭的嘛,也就是叫花子,这家伙自然狼狈的很。
现在已经是初冬了,可是这家伙还穿着单衣,鞋是露脚趾头的,有一条裤腿子都“耍圈儿”了,看上去已经不是长裤而是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裤衩子!
到于长相,那脸上埋了巴汰的,也看不出个啥来。
“对,你有事?”陈瀚文对这个要饭的态度倒很和蔼。
对弱者态度好,对强者不畏惧,这就是目前的陈瀚文,秀才和战士的结合体。
现在的陈瀚文还是有点儿奇怪的,一个要饭的还问自己是不是商震营的,他也知道商震营吗?
可是接下来那个要饭的回答却是大出乎他意料了,因为那个要饭的忽然哭了,然后就说道:“我也是你们商震营的啊!”
“啥?你也是商震营的?”不光陈瀚文,和他在一起的士兵也蒙了。
他们都看着眼前的这个要饭的家伙,也不知道这个家伙肚子里有多少的冤屈,反正这么一哭,两条“小溪”顺流而下,却是将他那张埋了巴汰净是皴的脸给冲出两条沟来!
而可能他也知道,这么大人哭太磕碜,还伸手在自己脸上糊撸了一下。
于是那手放下来之后,再看那张脸就跟花狗腚似的!
“你也是我们营的?哪个连的?”陈瀚文真迷糊了,虽然说这家伙脸弄的跟花狗腚似的,可是那眼睛鼻子嘴可是原装的,他是真没见过。
就他们营人多的时候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