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辉堂老夫人同二房的两人还有崔樱一起吃饭的消息传到三房夫人耳朵里,她气的在房中大发脾气。 真是的怕什么来什么,她就是担心老夫人不带三房的人,这才巴巴的去了荣辉堂三趟,老夫人避而不见也便算了,连知会都不曾知会自己一声,就把进宫的人给定下来了,她好歹是府中的三夫人,便这般不在意自己!她又不是说同杨氏相争什么,但是该给的体面,老夫人是一点也不给。 陈氏初嫁进来的时候是不敢同二房相争什么的,她是陈家庶女,本不是嫡出,更何况当初陈家也只不过是普通的门第,父亲不过是京中七品小官,她嫁给当时侯府的嫡三子,对她而言是极好的亲事。 当时嫡兄陈闻同崔元如关系好,亲如手足,且陈闻没有嫡亲的姐妹,否则这桩亲事也轮不到自己,当初对自己能嫁入侯府,家中姐妹那个不是嫉妒的紧。 现在回想起自己的出嫁那日,是何等的喜悦。 谁知风水轮流转,鼎盛的侯府因为一人之亡就此落败,而当初的陈家,在陈闻入朝后,迎来蜕变。 如今的陈闻已经是丞相,百官之首,天子心腹。昔日那些姐妹,那个过的都比自己好。陈闻温文尔雅,对家人极其照顾,无论是否同胞所出,能提携都会提携,只对自己,多年来不曾过问。 外面人还私底下在传,说是自己在家中同陈闻不睦,搞得她仔细回想着同这位兄长的相处,自己并没有得罪他的地方,她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更何况若真是关系不睦,这位二哥不喜她,当年又怎会促成她与侯府的婚事。她曾经去信给陈闻想替夫君谋个差事,此信石沉大海在没回音,自那之后她也歇了这个心思。 她娘家发达了她半点好处没见到,可她向来不想低人一头,横竖她都是丞相之妹,如今的侯府已成伯府,同她娘家是天壤之别,怎么还不将她放在眼中。 陈雪萍越想越气,晚饭也没吃,她不敢去找老夫人撒气,带着丫鬟怒气冲冲的去寻了杨氏。 杨氏性子懦弱人又不傻,外间的丫鬟说三夫人来了,她便知道是因着进宫的事情,还没等她开口让丫鬟请人进来,三夫人自己就闯了进来。 屋内杨氏正在同崔皎叙话,陈氏一进来就拉着一张脸朝杨氏哭诉。 “大嫂!你说母亲这是什么意思,这进宫合着是和我们三房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吧,我们三房就不是伯府的人了吗?我去寻母亲她不见我也就算了,这事定下来都不曾知会我一声,我嫁入府中多年今日才知你们从不把我当一家人,呜呜呜呜。” 陈雪萍这番架势,杨氏是一定也应付不来,原先崔婠没有出嫁的时候陈氏来大房找事都是崔婠挡回去的,如今崔婠不在杨氏手足无措的看了看旁边的崔皎,崔皎也一脸茫然,崔皎靠不住,杨氏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开口劝慰。 “三弟妹莫急,母亲自有她的考量,如今天色渐晚,你先回去歇息,等明日我去寻了母亲,看能不能将三弟妹的名字添上。” 杨氏越是这般好说话,陈雪萍便更加得寸进尺。“二嫂不是我说你,你如今才是伯夫人,府中的一应事务合该二嫂你说的算,母亲一把年纪了,还日夜操劳府中的事情,是咱们做晚辈的不是。” 当年杨绮思嫁进来的时候,府中事务老夫人都交给了珍月郡主打理,后珍月郡主和离归家,府中中馈又回到了老夫人手中,从来都和杨氏没关系,老夫人这些年身体不佳也只让她从旁协助。 “弟妹快别这么说,府中事务繁杂哪里是我能应付的来的,母亲自有母亲的考量,她有什么吩咐咱们照办便是。” “二嫂我的好二嫂呀,你看看谁家大夫人整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二哥这样你也这样,你不为自己想想难道不为大房的孩子们想想,爵位到卓哥这辈可就没有了。”陈雪萍言语直白,心思也都在面上,她就是想挑起杨氏同老夫人的争端,自己好从中获利。 只是杨氏虽然性子软和,面团捏的似的,但人却是不傻的。 无论陈雪萍说什么杨氏都是母亲自有考量,她一拳拳都打在棉花上,有力气都使不出来。 陈雪萍心中叹气,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二嫂正儿八经书香门第的嫡女,怎么被教养成这个性子,她觉得没趣,也知道同杨氏说不出个所以然。 “关于进宫的事情,二嫂已经应下我了,我可静等着二嫂的消息,二嫂可不能骗我。”陈氏自顾自的丢下这句话,说完后,根本不给杨氏反应的机会,带着丫鬟就退了出去。 “这这。”杨氏看了女儿一眼,她应下她什么了,她只说去和老夫人说一下,可方才杨氏话里的意思是一定带她入宫的意思,杨氏心中无奈极了。 这边陈氏回了自己院中,越想越气,身边伺候的含素劝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