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翘的睫毛折射着细细碎碎的光晕:“年少的第一次动心,无人替代。” “那你现在捧在手心里的安小娘子,算什么?”史夷亭笑着打趣,眼底却没有笑意。 唐钊抬眸,波澜不惊地对上史夷亭的试探,这么多年,史夷亭的试探从来没有停过。 他知道,史夷亭心里有一个位置是留给唐思的,少年情动,望着心上人的眼神如同含羞草,碰不得。 在天山圣战大获全胜后,宫里的唐思却突然暴毙而亡,史夷亭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他恨唐钊年少轻狂奔赴边疆,他恨主上权衡利弊留不得一个小娘子,他恨自己人微言轻没有能力保住心上人。 这样的恨,见不得光,却在黑暗中默默地发酵,他开始对唐钊施展抱负,想让唐钊为唐思的死承担应有的责任,他开始研读大兴朝律法,他要有足够的势力和能力,光明正大的对抗主上,他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他想要所有导致唐思撒手人寰的人和事,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唐钊很早就意识到史夷亭的不对劲,这么多年,史夷亭过得越来越拧巴,很多时候他都能自己约束自己,但是偶尔,那种蚀骨的阴寒会伴随着史夷亭的目光,如同一条毒蛇盘桓在他的身上,让唐钊也感觉不寒而栗。 现在虽然有了小玉娘子,改变了史夷亭很多,但是他马上就要奔赴北疆,他不允许有任何人或者事情,会给安谨言造成困扰。 “她?”唐钊眼帘依旧遮着眸光,“只是几分相似,终究不是他。” 史夷亭拍了拍唐钊的肩膀:“我还以为你变了,没想到你还是如此长情又绝情。”